驚訝地發現了站在病房門口的莫黛。
“你也來看佑澄。。。。。。準備要走了麼?”
莫黛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是剛來。”
“哇,好漂亮的姐姐,是你哥的女朋友嗎?”
躲在程斯傲身後的小螢八卦地猜測著,還沒得到答覆,便被身邊的好友推了一記。
“我們今天是來看佑澄的,別研究些沒用的東西啦。”
文藝委員對小螢擠了擠眼,將一袋水果塞到她的手裡:“那麼閒的話就幫忙提東西吧,我快累死了。”
幾句對話過後,一行人保持著安靜走進了住院病房。
病床上的方佑澄仍舊很安靜地躺著。
輸液管中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流進他的身體裡去,蒼白的面容幾乎透明,黑髮柔順地散在白色的枕頭上,恍若玄水一般。
假如不是病房裡的儀器還在規律地擺動著,發出微弱的聲響,病床上的少年就像是一個流失了生命的物體,讓人不忍直視。
看著如此蒼白羸弱的方佑澄,大家都沉默了,就連活撥愛鬧的小螢也露出了難過的神色。
“找到了佑澄。。。。。。那寶藍呢?”她喃喃道。
程斯傲緩緩地閉上雙眼,再慢慢地張開,接著轉身走出了病房。
莫黛看了看昏睡中的方佑澄,又看了看程斯傲離去的身影,終於皺了皺眉頭,擔心地跟著程斯傲走出了病房。
“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黛拉住程斯傲的袖子,細心地觀察著他的神色,小心地問了句:“我聽學校的學妹們都傳得沸沸揚揚了,一個說佑澄生了重病住院了,一個說佑澄和寶藍私奔了,還有的說佑澄自殺了。。。。。。”
她露出苦笑,直直地看向程斯傲的眼眸:“我想,最接近真相的,大概就是你的說法了,不是嗎?”
“寶藍會回來的,她會回來的。”
程斯傲答非所問地說著,他的笑容有些搖搖欲墜,卻彷彿仍舊存在著一樣能夠支撐住他精神的東西。
“我相信她,她不會就這樣走掉的,她不是會騙人的女孩,也絕不是不負責任的女孩。”
莫黛憐惜地握住了程斯傲的手,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來:“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怎麼捨得,怎麼捨得。。。。。。佑澄在病房上還沒睜開眼睛,我的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她那麼善良,他不捨得的。。。。。。”
一手扶住牆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程斯傲的唇邊仍有破碎的笑容:“說過要在原地等她的,明明已經下決心要等她回來的,可是,我卻覺得只這麼靜靜地再等下去的話,我會受不了。。。。。。”
他緩緩地抬起眼簾,以往充滿著神采的眸子此刻卻被無助所覆蓋。
“莫黛姐,你是不是很想笑我?我是不是很丟人,很沒用?”
“一點也不。”
她的聲音溫暖,語氣肯定:“寶藍曾經告訴過我,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珍貴的事情,要懂得珍惜這種心情。。。。。。斯傲,你很喜歡寶藍呢,每個人只要有了在意的東西,就會不顧一切地去爭取,去珍惜,比如夢想,比如未來,比如喜歡的人。”
程斯傲怔怔地聽著,呼吸輕微地顫抖著。
“所以,寶藍她也是人啊,她肯定有自己想要守護和珍惜的人,她一定會回來的。”
莫黛的聲音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暖暖地熨上程斯傲的心:“你也好,佑澄也好,寶藍所愛的一切,都在這裡。”
都在這裡呢。
她的心,她所在意的一切,她無論如何都要守護的。。。。。。
苦澀的笑容終於延伸出了釋然的曲線,程斯傲深深地呼吸著,用力點了點頭。
又是一天過去了。
方佑澄住院的第二個早晨,緋學高中又來了一批同學,帶著鮮花和水果來探望他,其中不乏一些將眼睛哭得腫腫的小學妹,有一個還帶來了自己花了一整晚上折成的紙鶴,滿滿地裝了一大個玻璃瓶子。
其實方佑澄並沒有生什麼大病,只是受了涼,又加上幾天幾夜滴水未進,體質嚴重虛弱,精神也始終萎靡不振,總是處在一種昏睡的狀態當中,固執地不肯醒過來。
也許,現實真的太殘忍,殘忍到他寧願長睡不醒,也不願去面對。
不過,又有誰能夠承受兩次失去呢?一天又一天,同學們來了一批又一批,甚至連班主任都專門抽空來過一次。
花瓶裡的花換了又換,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