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爺爺像個老紳士,微笑著向我鞠一躬,說:“我是言家的管家,你也像小言一樣叫我麵包爺爺吧,小言小時候經常纏著我,要我做果醬麵包給他吃,久而久之就叫習慣了。”
我偷著笑,看言緘默,他抿著嘴,不好意思地目視前方。
被安頓在言緘默臥室旁邊的睡房,我盤腿坐在軟軟的床上,發著呆,正煩惱著沒有睡衣和洗漱用具,言緘默敲了敲門,就捧著一堆東西進來。
“這是浴巾和睡衣,還有你明天的衣服,別介意,這是母老虎的收藏品,你到時候將就著穿吧,時候不早了,你洗洗睡吧。”
我謝過他,他替我關上房門。
一大早,我是被吵吵雜雜的聲音吵醒的。
外頭是陰天,沒有燦爛的太陽投射入室內。
灰濛濛的天,讓我弄不清我心情的好壞。
我打了個寒戰,用手指梳理了一下亂蓬蓬的頭髮,進洗手間洗漱。
“小言,你說你說,是不是帶了個妹子回來!”
“沒、沒有。”
“騙人!我少了一套洛麗塔洋裝!”
套著一半裙子的我的動作僵住了。
外頭說什麼?
待我完全穿好衣服,看著全身鏡中的服裝,胸部以上的布料顏色為純白,領子上打了深紅色的蝴蝶結,其餘的都是以古典白為底色,上面點綴著小朵小朵的田園花朵,裙襬是水藍色的褶子,腿上穿著水藍和白條紋的過膝長襪,水藍色的公主鞋。
太誇張了……
有種想瞬間脫掉這身衣服的衝動,但是昨天的衣物已經被熱情的麵包爺爺吩咐女僕拿去洗了。
房門外又翻騰起來。
“我不管,我不管,你給我走開,我要進去看看!”
“等一下!”
有人要進來看了?
不知怎麼我覺得自己像不速之客,或許言緘默將我帶回來,家中的其他人固然是不知道的。
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要做的事情,是趕緊鎖好房門,然後左右踱來踱去,最後一股腦跑到陽臺。
些許是有鑰匙,房門被開啟了,言緘默焦急地掃了房間內一圈,他身旁好像有一個也穿著洛麗塔服飾的少女蹦蹦跳跳地在房間內翻找。
陽臺上的風像懸崖上的那般呼嘯,我冷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這裡是二樓,定眼一看,樓下還有一條傻乎乎的哈士奇,對著我流著哈喇子傻笑。
“媽呀!”
頓時腿軟。
救命啊,言緘默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家養狗,我超級怕狗,雖然我知道哈士奇很友好,傻憨傻憨的,但還是控制不住地放生尖叫。
“哦,妹子應該跳到一樓了,我要去找到她!”
聽見少女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我撫摸著狂跳的心臟。
“言緘默,言緘默,快拉我!”我靠著背後的牆壁,剛才心急過度,就站上了欄杆,再加上看到一條哈士奇,現在腿根子發軟,一步都不敢挪動。
“菩藤年,你在哪兒?”
言緘默聞聲來到陽臺,見我瑟瑟發抖地站在陽臺的平臺上,死死地揪著欄杆,眉心糾結出了一個川字:“危險,你快下來!”
我無奈地閉上眼,伸手說:“拉我一下,我腿軟……”
言緘默失笑地伸手來拉我,用力過猛,我就朝著他撲去,我們兩個重重地摔倒在陽臺,我不疼,估計疼得是言緘默,他臉上的表情蠻痛苦的。
我忽地離開他,站好。
“你沒傷著吧?”
“沒,噗——”他坐在地上,捂著嘴直笑。
我注意到他笑的是我的服裝,明瞭,板起臉:“笑笑笑,還不是你給我的衣服!”我扭頭裝看遠方的風景,“還,還沒告訴我你家養狗??????哎呀媽呀,嚇死我了。”
“抱歉,昨晚情急之下,我才從母老虎的衣櫃裡借了這麼一套,沒想到……挺可愛的。”他颳了刮自己的鼻尖。
我窘迫地想伸手打他,他拉著我的手,站起身來。
“那條哈士奇是母老虎朋友帶來玩的,我家不養狗,趁母老虎還沒回來找我算賬,我們還是快走吧!”
……
冬季寒風凌冽,天色仍是陰沉沉的,我關緊了門窗,不讓冷風鑽進來,降低室內的溫度,但仍能聽見外頭狂風肆虐的咆哮聲,如一隻甦醒的雄獅,聽得心頭一顫。
外頭蕭條的景象,竟讓人有種生命的寒冬也要來臨的錯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