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可呢,你就不能行行好放過我嗎,就一定要像剝洋蔥一樣讓我的狼狽、難堪全都暴露在空氣中嗎?”
如果不是他摟著我,我早就無力地滑落在地。
“不是的,菩藤年,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溫暖的側臉貼著我的臉,滿是歉意的話語,將我的羞惱消散了一大半。
他扳著我的雙肩,迫使我轉過身來面向他。
“看著我的眼睛。”
我流著淚,抬起頭,剮了他一眼,他的眼眶也是紅的,看到我這麼痛苦,他是在難過嗎,他也會為了我而難過嗎?
如若真是這樣,該多好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逼你,我……”他不知所措地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如果是要說像霜哥那樣的安慰人的話,那還是算了,我今天聽的心靈雞湯已經夠多了,我真的很累很累了,再說下去,我都不能面對你了,唔……”
不知按下了哪一個開關,我的話語戛然而止,我的世界靜止了,而這個開關,是此刻,堵住我噼裡啪啦機關槍似的唇的,言緘默的吻。
他櫻花色的薄唇覆蓋在了我的唇上,輕柔如羽毛的吻,一點一點,撬開我的防線,卸下我的不安,我的耳邊一陣嗡鳴,卻清晰地聽見傍晚的風輕輕吹動,樹葉間摩擦的沙沙聲響,已經逐漸出來散步的路人聊天的聲音,腳踏車開過的鈴聲,可這些好像都與我們無關了,我睜著雙眼,輕輕推了推言緘默。
“你能不能專心一點啊。”言緘默捧著我的後腦勺,不悅地提醒道。
我識相地閉上了雙眼,他的吻又重新落到我的唇上,比剛才的更深,更投入,我自覺地環上了他的脖子,享受著這個寶貴的久違了的吻。
爸爸媽媽走後這麼多年,我很久都沒有經歷情緒如此多變的一天了。
今晚,我好像獲得了全世界,確切地說,言緘默成為了我的世界。
也不知道我們吻了多久,我聽到了路人吹口哨的聲音,尷尬地低頭,言緘默的吻就落到了我的額頭上。
噗嗤——
我破涕為笑。
“都被路人甲乙丙丁看見了。”我把頭抵到他胸前,輕聲說道。
“現在知道丟人了,剛才跟我鬧的時候不嫌丟人?”他邪邪地笑著,寵溺地摸著我的頭。
我兩眼一翻,嘖了一聲:“剛才沒人好嗎。”
言緘默捧著我的臉,目光溫柔如水:“你現在知道我的心意了嗎?菩藤年,我愛你,不是喜歡,是已經超越了喜歡的愛。”
“真的嗎?我可以相信你嗎?”我半信半疑地凝望著他。
言緘默捏捏我的一邊臉,裝作生氣地說道:“當然要相信我,我不喜歡你,曼光的工作已經找到了,為什麼還要死皮賴臉地住在你家?我不喜歡你,那我帶你回家是幹什麼,擺花瓶嗎?還要不要我一條條舉給你聽?”
我搖搖頭:“可是寧舒她……”
他打斷了我的話:“你管別人那麼多幹什麼呢,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說什麼有的沒的,還要不要我再親一遍證明一下?”
說罷他順勢低下頭,準備再吻一次。
我忙搖搖頭,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那個,現在很晚了,我們還沒吃晚飯呢,我很餓很餓……”
“你……煞風景!”
……
輪迴童話餐廳裡,播放著石久讓的鋼琴曲summer,歡快蹦跳的節奏,聽得真是輕鬆舒暢,其實是我本人的心情好到飛起來吧。
和言緘默在一起了,我每天幸福到不像話。
看著灰霾的天空,我會自動將它想象成藍天白雲,走一步路踩出一個活潑生動的音符,轉個圈,短裙的裙襬如綻放的花朵,大人小孩的笑容是燦爛的,白開水是甜的,因為我握著的保溫瓶裡的水是言緘默出門前替我裝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甜蜜傳染給了歐晴諾,她居然捨得破費與我煲越洋電話粥,電話線一頭連線著身在中國的我,另一頭連線著在日本與狄子葉如漆似膠的她,我握著手機,手指的指甲有節奏地一下一下敲著手機殼。
是的,狄子葉是非常愛歐晴諾的,但是他必須親自去日本解除與美樂多的婚約,歐晴諾那小爆竹喊打喊殺的,叼著一張廉價航空的機票就殺到日本找到狄子葉,沒等對方開口就是一頓哭得稀里嘩啦的罵罵咧咧,幸虧是在街頭,不是在訂婚現場,否則狄家的臉都要被歐晴諾丟到珠穆朗瑪峰峰頂,狄子葉可能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