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如果你足夠幸運,那麼這樣的戀愛一次就能成功走到最後,我和你的爸爸媽媽不都是這樣的嗎?”
瓏霜給我講著心靈雞湯一般的話,我聽的雲裡霧裡。
“那如果是你,當某一天你有喜歡的人了,你會怎麼辦呢?”我揚起臉望他,想望出一份答案。
“我會順其自然,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屬於我的我不強求。”他說得一臉輕鬆。
我吸了吸鼻子:“如果我像你一樣,看得開就好了,可是面對喜歡的人,我很想牢牢地抓住他,但又不敢向對方表白,像笨蛋一樣等待著對方察覺到我,你說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這麼消極等待,不去積極追求,搞不好就徒勞無獲,可是我還是沒有勇氣。”
喜歡到無法自拔,喜歡到心痛,可就是沒有表達的勇氣,就好像我為了上街而精心打扮,卻不敢踏出門外。
瓏霜伸出修長的手指,替我梳理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髮,溫柔地說:“這些都是要慢慢學會的,大家都不夠成熟,需要時間證明,你心裡的那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你為之付出,我還沒遇上讓我有衝動想為她付出一切的女生,所以我也不是很懂,只能安慰你這些了。”
“霜哥,你已經夠好了,以後你喜歡的女生一定會很幸福。”
“嗯,謝謝你的誇獎啊。”他爽朗地笑著。
我伸手向他要了一個擁抱,眼淚又流出來:“可是,我連我在對方心裡是什麼位置都不知道,我現在很糾結,萬一我向他表明心意,得到的是拒絕,那麼我寧可什麼都不說,不是嗎?可是那種叫喜歡的心情,已經抑制不住了呀……”我顫抖著,拽緊了瓏霜背後的衣襟。
他默默無語,只能輕輕拍著我的背,算作安慰。
很快,我從他的擁抱裡離開,畢竟不想眼淚鼻涕弄髒他的衣服。
“年糕,年輕給我們的力量其中之一就是勇敢地追愛,不怕失敗那種,我想你應該試一試的,不要管結局怎麼樣,將你的心意傳達給對方才是最重要的,失敗了又如何,別怕,我支援你,傷痛通通丟給時間去治癒。”
“可是,萬一我失敗了,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我不想這樣……”我無力地貼著欄杆,蹲了下來,埋頭哭泣。
越是對瓏霜傾訴一分,我覺得我就離崩潰的邊緣又靠近一步,早知如此,我寧可誰也不告訴,乾脆一點,將心裡話爛在心裡。
我哭得筋疲力盡,歇斯底里,瓏霜也不說話了,靜靜地站在一旁陪著我,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睛乾澀得難受,定是哭腫了,夜幕已經降臨,無論如何,我也是時候回家了。
“霜哥,我回家吧。”
“好,你自己小心一點。”
我訝異,瓏霜竟然沒有說送我回家,換做平常的他,天色漸晚,他一定會堅持送我送到家門口,今天怎麼……或許他想讓我一個人在回家的路上冷靜一下吧,畢竟我還要對晚上回來的言緘默解釋我怎麼哭了呢。
我嘆了口氣,告別了他。
……
待菩藤年的身影完全消失,瓏霜才默默地從褲袋裡拿出手機,手機的亮度被調到最低,螢幕顯示著通話中,他剛才調到了最大的接收音量,現在調整回去,舉起電話,湊到耳邊,問道:“剛才的,你都聽到了吧?”
好幾秒的寂靜。
電話另一頭的言緘默沉沉地回答道:“聽得一清二楚。”
不僅是菩藤年,言緘默也想知道菩藤年對他的感覺,恰好他撥通瓏霜的電話,與他將學生會的管理事宜,又恰好聽到了瓏霜去安慰菩藤年,於是他請求瓏霜不要結束通話電話,完整地聽完了他們的對話。
聽完了他們的對話,言緘默的眼眶紅了,倘若菩藤年今天不對瓏霜說,倘若今天瓏霜沒有與他保持通話,菩藤年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把對他的心意爛在肚子裡了?
瓏霜臉上的表情變得冷酷,一字一句地對言緘默說:“作為藤年半個哥哥,我忍住沒有揍你一頓的衝動,你知道你讓她多痛苦嗎,你應該好好問問自己,你心裡裝的人是誰,究竟是羅寧舒,還是藤年。”
言緘默詫異:“為什麼羅寧舒會被扯進來,我從來就沒有表示過我喜歡羅寧舒,自始至終,我只對菩藤年……”
聽到言緘默發自肺腑的話,瓏霜放下心:“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年糕剛剛走出校門,提醒你,你今晚一定要和年糕把一切說清楚!”
“好,我保證,我現在也準備到學校了,或許能在路上碰見她。”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