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是謊言。”
吳玉蓮握了握她的手,“佛法中講‘我執’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有時候你嘗試用開闊的心境去看問題,也許會不一樣。佛說五百年的典故你們年青人應該都知道,你不要固執的認為那些都是謊言,相遇即是註定的緣份,無論起源是什麼。”
程知謹沒有那樣高深的道行,她是有七情六慾的俗人無法放下心裡的執念。但她現在願意去見他,離婚協議要去民政局拿了離婚證才能生效,離婚證一定要雙方到場才能拿。
佛堂大廳沉香繚繞,傅紹白跪在佛堂中間雙手合十舉過頭頂,虔誠叩拜。以前他不信佛,只信自己。人只有在無可奈何的時候才會祈求神明指點迷津。
程知謹站在他身後,他起身回頭,下巴都是青色胡茬,臉頰微微凹陷側臉的輪廓越發分明立體,看她的眼睛,眼波深遂。
面相上說,眼波深遂的男人野心很強,隨著閱歷的增長眼神會越來越銳利,對敵人來說是危險人物,但對愛人或老婆會疼愛到極致。
“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在這裡。”他聲音嘶啞得厲害。
“你說你戒菸的。”程知謹看著他。
傅紹白唇角上彎的動作都是疲憊,“我沒抽菸,著了點風。”
大廳很靜,一個人也沒有。
程知謹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猜的。”他不知道有沒有心有靈犀這種事就是猜的,而且猜對了。
“你每天7:00起床,7:30吃完早飯去茶園散步,8:00打電話給探險隊社團。每次打完電話你都會低落幾個小時,看佛經或是聽歌疏解。中午12:00正點吃飯,下午跟著蓮姐學習認茶泡茶。蓮姐有乳腺癌不願動手術所以在這裡出家修養,她的癌沒有擴散也沒有惡化甚至有好轉跡像……”
程知謹驚恐瞪大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傅紹白繼續,“下午5:30吃晚飯,晚上你不大出來因為腿上的傷還沒痊癒,你記著醫生的話怕成長短腿。你房間的燈整夜都亮著……你擇床,陌生的環境沒有安全感。”
“傅紹白,你監視我!”程知謹怒吼。
傅紹白靠近,她的個子剛好到他下巴可以看見他微微滾動的喉結。他略低一低頭,唇抵著她耳廓,“我終於知道被欺騙的憤怒,憤怒到想要綁你回去用腳鐐鎖住你或者乾脆打斷你的雙腿讓你永遠都離不開我。”程知謹臉煞白後退想逃開,傅紹白狠狠掐住她腰肢,整整壓制了三天平復了三天他的怒火一點兒也沒消退,“你贏了。”他的手臂很用力箍緊她,不是想把她弄疼,是不捨,“我同意離婚。”大丈夫做錯了事就要挺起胸膛走進去,挺起胸膛走出來。
他終於鬆開她,“你不用再躲在這裡,我們今天就可以去民政局。條件是,你要接受老城區的房子不準搬家。”
程知謹半晌找不著自己的聲音,只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好。”
如願以償她該高興,他說她贏了,感情裡哪分得了輸贏。她固執轉身,“我去收拾東西。”
可巧,民政局接待他們的公務員就是給他們辦結婚證的那個。大媽推推眼鏡,“姑娘你們結婚還不到三個月吧,領結婚證時那個急我都下班了被你纏得一定要那天辦。”她又看看傅紹白,“結婚離婚都不能急,你們冷靜冷靜好好想想,夫妻之間有磕磕絆絆都是常事,互相包容體諒才是人生。”
“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和平分手,您不用勸了。”程知謹禮貌又冷硬的回絕。
傅紹白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大媽嘆口氣,“現在年青人閃婚閃離真是要不得啊。”
程知謹將藍本收進包裡,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好像已經經歷了一生。人生哪有那麼多一見鍾情,驚心動魄,都是假的。
傅紹白握拳抵著唇咳嗽,嘴裡嚐到腥甜味,大概真的著涼感冒了。多少年沒有病過的人,頭一次感冒,看來欺騙不僅傷心還傷身。
“送你回去。”他自顧上車不給她拒絕機會,“我的東西還在你那兒。”
程知謹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車上,兩人寂默無語,關係變了連兩人之間的空氣都變了,傅紹白覺得窒息隨手點首歌。
也許我在這裡呆的有些過久了
你我都知道我要離開這裡
但在離開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一件我從未想過要說出口的事
一件我相信你必須知道的事
我愛你
st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