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謹手裡的盤子差點沒摔到地上,“你……怎麼突然這樣問。”
“我爸爸怎麼對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沒有拒絕,是為了跟傅紹白賭氣?”
程知謹沒有立刻回答,遞盤子到水流下衝,水槽聚起白色泡沫,一顆顆破滅。
“也許吧。”
“也許!”蔣晴扔下毛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還懷著孩子!”
程知謹直直看著她的眼睛,“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好,算我多管閒事。你慢慢洗,我要回房睡美容覺了。”蔣晴扭頭就走,廚房門口碰到拿茶杯下來倒水的蔣錦業,招呼都不打一聲徑直上樓。
“這孩子,怎麼了?”蔣錦業故意問,他一早就在門口聽到兩人對話。
程知謹笑笑,“大概這回期末沒考好,心情不好。”
蔣錦業倒水泡茶,“丫頭大了,心事重,我這個做父親的都管不了了。”
“都有這個階段。”程知謹擱下最後一隻盤子,蔣錦業撿起蔣晴剛才的乾毛巾,“剩下來的我來做,你去休息。”
“那我不客氣了。”程知謹取下手套上樓。
蔣錦業聽著她關房門的聲音才扔下毛巾去院子打電話,“傅紹白那邊有什麼動靜?”
“今晚的飛機,飛西雅圖。現在人已經在機場。”
蔣錦業微微皺眉,“西雅圖?”
“他把紀家所有的事都扔下,一個人走。老闆,你這招攻心計贏得漂亮。”
“阮穎,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現在跟上去可是最好時機,受傷的男人更需要安慰。”
“我知道怎麼做,他有任何舉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老闆。”
蔣錦業結束通話電話,笑著撥出一口氣,一切都按照他設計的發展,一切完美。只要拿到傅紹白手上的u盤,做完最後這一單他就收手,蔣晴和程知謹都喜歡過平凡的生活。
樓上,程知謹房間的窗戶正對著蔣錦業打電話的方位,她撩開窗簾一角,窺視。
☆、第50章
西雅圖,凌晨三點,酒窖入口處東倒西歪全是空酒瓶,裡面只開了一盞燈,昏暗冷黃的燈光根本看不清傅紹白躺在哪個角落。
“阮小姐,謝謝你來看先生。先生已經回來兩天,幾乎一直待酒窖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奧利弗的資訊還沒重新整理固執的停留在阮穎還跟在傅紹白身邊的時候。
阮穎拍拍她,“我進去看看他,別擔心。”
奧利弗直點頭,阮穎才剛踏進去就踢到空酒瓶連續滾動碰撞發出刺耳聲音。
“誰在那兒?奧利弗?”傅紹白靠在角落木桶上,看上去醉得不清。
阮穎手指緊了緊,“是我。”
傅紹白冷笑一聲,“你老闆贏了,我認輸。你還來幹什麼!”
阮穎僵著身子過去,隨手從木架上取下一瓶酒,從狼藉的吧檯上取了兩隻高腳杯倒上酒遞一杯給他,“他現在已經不是我老闆,我自由了。”
傅紹白接過酒,“從瑞士療養院不聲不響消失就是跟蔣錦業走的?”
阮穎也學著她坐地上,坐到他身邊,喝一口酒,“你知道我在瑞士療養院是怎麼過的嗎?每天……我都在企圖自殺,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沒有哪一次成功。”她自己說起來都好笑,“我多希望你能來看看我,每天等啊等。我沒辦法接受自己是一個被遺棄的廢物,就算你不愛我……至少我還是一個有用的人。我在療養院裡什麼都做不了,混吃等死。直到遇上蔣錦業,他給我工作讓我重新找回自信。曾經,我感恩他給我重生……”她停下,一口乾了杯裡的酒,“結果,他把我拖進更可怕的深淵。”
傅紹白靜默不語,不評論,不打斷。
阮穎轉頭看他,“不好奇?”
傅紹白冷笑喝口酒,“隨便去街上拉個站、街、女都比你的故事賺人眼淚。”
阮穎笑得悲涼,“是啊。我本來可以自食其力過人上人的生活,最後卻落得連站、街、女都不如,一個字,貪。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念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到最後只會一無所有。”
傅紹白碰一碰她的酒杯,“恭喜你,真正的重生。”
阮穎眼角滑落一顆淚,“謝謝。”她捂一下眼晴不讓眼淚肆流,“不想知道蔣錦業的秘密嗎?”
“我之前扔你落樓你一個字都不肯說。”
阮穎笑,娓娓道出:“程知謹的父母表面是探險隊的業餘成員,實際上他們收集散落在各地的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