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白細細轉動戒指尺寸剛好合適,“對賭徒來說婚姻是可以標價的籌碼,對你來說需要押上所有,想清楚了嗎?”直直望進她眼睛。
今天之前她還不曾下定決心,僅管他們已經親密到搓粉摶朱,但她總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什麼,這種不確定讓她不安。今天,她找不到他,找不到一點訊息,她問自己如果傅紹白只是一場華麗的夢,夢醒他消失了她會怎麼樣?她一遍又一遍走他們曾走過的路去過的地方,連栽過兩次的活色生香都闖進去,她從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瘋狂。她想把這個男人變成自己的,程知謹的男人。
“我能押上的所有也不過是一顆心,值得的人當它是金子,不值得的人眼裡是破銅爛鐵。”她一笑眼睛明亮,“程知謹二十五年人生唯一的一次豪賭,傅先生,好意思讓我輸嗎!”
傅紹白吻她的戒指,“傅太太,我會讓你大殺四方。”這大概是本世紀最特別的婚姻誓言。
沒進民政局前,你是你,我是我;從民政局出來就變成‘我們’。程知謹很享受‘我們’的感覺,那樣自然熨貼,像詩一樣: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蔣晴和吳奔可沒這境界都是鬧騰的主,領證這樣的日子怎麼能不熱鬧。
大紅窗花大紅沙發套大紅床單被套,程知謹都以為自己走錯了屋。
頭頂的大紅氣球爆炸彩紙飄下來,“HappyWedding!”蔣晴一拐一拐從廚房端出蛋糕吳奔協助。
傅紹白還捂著程知謹耳朵,剛才被氣球嚇著了。
吳奔撇嘴,“哥,你簡直重色輕友到令人髮指啊,我大二第一次逃課被你綁了三百個氣球拿來當靶子練射擊!”
蔣晴和程知謹張大嘴,“三百個氣球……練射擊?!”
“我哥是射擊俱樂部的VVVIP會員。”
“那也很危險,失誤一毫米都是重大事故!”程知謹覺得不可思議,蔣晴已經驚愕得說不出話連連點頭再看傅紹白的眼睛都怕怕的。
“以後不會了。”傅紹白眼神那叫一個寵溺。
吳奔都看不下去,“哥,你什麼時候轉了性?”
傅紹白做出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對他說:“聽老婆的話有肉吃,小子,記住哥的話。”
程知謹掐他,他繃緊肌肉她捏不動,“你到底還有多少技能瞞著我?”
傅紹白一本正經,“那得你狠狠的努力深入我身上挖掘才能知道。”
吳奔和蔣晴大喊:“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程知謹和蔣晴喝光了那瓶紅酒,半醉半醒嚷著要說女人悄悄話把兩大男人趕出去。
“去隔壁接著喝?”吳奔拎著酒問傅紹白。
他抬腳下樓,“下去走走,帶上酒。”
吳奔跟上,喊他一聲,“哥——”
傅紹白沒應,下樓的腳步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月光皎華,兩人的影子並肩而立。吳奔遞一罐酒他,“哥,新婚快樂。”認真祝福。
傅紹白碰一碰他的杯子,喝一口,“很久沒玩過角力,看看你有沒有進步。”
吳奔摸一把鼻子,“誰怕誰。”
兩人相對而立勾住對方腳足拉開弓字步,誰先動誰就輸了。這運動看似簡單,實際是心理素質、身體素質以及協調能力的比拼。
吳奔使巧勁試探,傅紹白穩如磐石。
“寶刀未老。”吳奔咧嘴笑,第二個策略分散他注意力突然襲擊。
“臭小子。”傅紹白還能輕鬆喝酒。
“白天去哪兒了,大嫂都急哭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見過阮穎。”傅紹白腿突然發力,吳奔差一點兒沒守住落敗,“穎姐叫我別告訴你。”額角已有汗意。
“你喜歡阮穎?”
吳奔望著傅紹白,望了許久,“是。”發力反攻。
傅紹白有一絲晃動,“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
吳奔苦笑,“她愛的是你。不管你愛不愛她,她心裡只有你一個男人。”
兩人都繃得緊緊,沒半分退讓的痕跡。
“她不適合你,你應該找一個簡單的女孩。”
“哥,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要我怎麼樣我都聽你的。唯獨這一件……我自己都沒法控制。”
傅紹白已經不想打拉鋸戰,主動進攻膝蓋硬頂,“阮穎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吳奔已經超出了能力負荷,但他不想認輸撐著一口氣,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