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戳瞎眼這件事,她是真的完全沒有印象!
該不會是霍雨淮自己戳到了自己,然後賴到了她身上吧?
顧深:“我當時怕你走丟,所以一直跟著你,你們在被窩裡的時候,我就站在門口等。後來他鑽出來給你拿鉛筆,好像是因為你說,你要把他畫成大灰狼?”
“……”
雖然不記得,但搞不好是真的。
據她媽說,她那段時間很喜歡給玩偶化妝,弄得玩偶臉上全是水米分。
說不準因為霍雨淮太好說話,所以她一時暈了頭,也想給真人也畫一畫呢?
……
不對呀,話題怎麼發展到這兒了?
同父異母兄妹的第一次見面,為什麼一直在聊霍雨淮?
顧深還在笑:“這也算是種緣分吧,十七年前你在眼角給他留了顆痣,十七年後又回到他身邊了。不過我是真沒想過,你們兩個會在一起。……別的人我也許管不了,不過霍雨淮,多少還是聽我的話的,要是他欺負你,你找我,我幫你教訓他。”
沒有拿名片,顧深找了紙和筆,鄭重地寫了他的名字和電話,遞給冉冉。
冉冉看著眼前的紙片,很沒出息地紅了下眼圈,收下了。
這種大哥哥的關切語氣,真的太討厭了!
看她收下,顧深笑得更溫和了:“不過,看他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會欺負你才對。”
“……”
不不不!
絕對不是這樣!
顧深又笑:“他是不是挺能使喚人的?”
嗯!冉冉重重地,點了下頭。
“他就是這樣。”顧深低笑出聲,“要是討厭或者不熟悉的人,他就離得遠遠的,什麼忙都不讓對方幫。但要是他喜歡的,他就跟賴上了一樣,把人支使來支使去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就像今天,他在外面喝醉了酒,誰的電話都不打,認準了要叫我去,連著給我打了二十幾個電話都不停。”
說到這,他的笑忽然淡了淡:“他的這個性格,是他姐姐、霍蓮告訴我。霍蓮比我們都大,是我們一群人的大姐姐,小時候有什麼事,我們都是聽她的。
……有件事,我一直沒和霍雨淮說過,霍蓮快生產那幾天,我和我妻子一起去看她,她跟我說了很多關於霍雨淮的脾氣、性格,讓我以後,幫她照顧他。我當時以為,她是怕生了孩子以後,分不出精力來看著霍雨淮,所以隨口答應了。沒想到,出了個差,剛回來就收到了霍蓮去世的訊息。”
“現在想想,她當時,也許已經有預感了。知道霍雨淮還算聽我的話,所以才把他託付給了我。不過她應該想不到,她走了以後,霍雨淮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需要任何人再去照顧擔心,卻比以前更讓人擔心了。”
顧深看向冉冉:“他們姐弟的感情很深,本來霍蓮是有自己的夢想追求的,但是因為霍雨淮想學中醫,而家裡必須有人繼承企業,所以她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去成全她弟弟的。包括和她丈夫的結合,也是家族聯姻的決定,為的,就是霍雨淮的完全自由。……所以,霍蓮的死,對霍雨淮意味著什麼,你應該能懂吧?”
顧深的語氣微緩而深沉,那些關於霍雨淮和霍蓮的往事,讓冉冉難受得心口發酸。
她緩了緩,問他:“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知道他認錯人了。我見過紀明帆的女朋友。”
顧深笑了笑:“在酒吧,我還真以為他看上了紀明帆的女朋友,不過一進門看到你,我就全明白了。”
……
完全沒聽懂。
“沒聽懂也沒關係,我也就幫他這一回,以後我都幫著你。”
……
什麼呀?
又說這種讓人討厭的話!
因為顧深還要回家給孩子餵奶,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拍了拍冉冉的腦袋,跟她告了別。
冉冉捂著腦袋,魂不守舍地回到霍雨淮臥室。看到床上睡著的霍雨淮,沒忍住又去摸了摸他眼角的痣。
嗯。
還是沒印象。
順著眼角,她又看向了霍雨淮的嘴唇。
幾乎是瞬間,她忽然就想起了那個被她遺忘了好久的吻。
雖然細節因為看到顧深的慌亂而記不清了,但他閉著眼睛的性感樣子,他牙齒青澀地磕到她嘴唇的疼痛感,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
無意識地,冉冉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天吶,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