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青眯著眼道:“正是家父!”
花滿樓盤腿端坐在床上,他坐的很端正,但他全身卻是赤,裸的,只有垂下來的一頭黑髮半掩住了身體。
他的對面,坐著同樣赤身裸體的西門吹雪。
花滿樓道:“在地牢裡,我能看到了,雖然只是非常模糊的影像,但我確實是看到了。”
西門吹雪的神色有些凝重,他已經知道花滿樓當日中的到底是什麼了,那並非是“半日醉”,而是“求得”。
所想即所求,所求即所得。
那是花滿樓心之所向,所以便真真切切的展現在了花滿樓眼前。
而西門吹雪除了劍道無慾無求。
西門吹雪冷冷道:“花滿樓,你所中的毒是“求得”。”
花滿樓問道:“何謂“求得”?”
西門吹雪道:“所想即所求,所求即所得。“求得”便是將那時你心中最渴望的事情演變成現實。”
那時心中所渴望的事情。。。。。。花滿樓又想起了那日身體交纏引起的顫慄和身體的熱度,他竟不由笑出聲來,他微笑著,似帶著嘆息道:“原來從那時,我內心的渴望,便是西門你啊。。。。。。”
西門吹雪的眼角微跳,不可否認,當花滿樓說出那句話時,西門吹雪的心也不由為之一顫。
但很快,那樣的顫動便消失了,因為西門吹雪想到了一件事。
只要滿足了心中的渴望,那麼“求得”的藥效便被引燃,他們的交,合不僅沒有為花滿樓解毒,反而也讓西門吹雪陷了進去。
因為他是花滿樓心中的渴望,當花滿樓的米青液瀉在西門吹雪體內時,他已經跌進了一個陷阱。
一個用“情”編制的陷阱。
所以他現在所有的心動與悸動,也許只是受了花滿樓的影響。
也許,並非是他自己心中真是的想法。
西門吹雪忽然站了起來。
他拿過一旁被花滿樓脫下扔在一邊的衣服穿到身上,拿起枕邊的劍,沉默不語的下床走了出去。
當他走到門口時,忽然聽到身後花滿樓低聲道:“你要走?”
西門吹雪冷冷道:“是。”
花滿樓道:“你還沒有幫我種花。”他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攥住了身下的被褥,他的語氣很平靜,但臉上卻分明有了焦急之色。
西門吹雪的腳步一頓,他並沒有回頭,“我會讓人將萬梅山莊的花移栽到你的小樓裡。”
花滿樓的嘴動了動,卻並沒有發出聲音。
因為西門吹雪已經走了,小樓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花滿樓緩緩的低垂下頭,一頭烏髮傾斜而下,遮擋住了他臉上的神色。
小樓裡異常安靜,過了半晌,才傳來一聲苦笑聲。
他並不知道西門吹雪為何離開,也許他知道,但他寧願不知道。
如果他所認為的所有的可能的心動只不過是虛假的泡影,那人最真實的想法依舊包裹在一層又一層的謊言之下,甚至這種謊言,也許並沒有揭穿的那一天。
最可悲的是,謊言的源頭,還是他自己。
屋外的天已經真正的開始亮了起來。
花滿樓的視線無焦距的看向窗外,他的神色散渙著,這麼一看,他真正的像一個瞎子了。
他看不到天亮,他的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那人身上的梅香似還飄蕩在空氣中,花滿樓伸出手隔空一抓,抓到的,不過是滿手的空氣而已。
花滿樓緩緩的閉起眼,他臉上不再有那樣溫暖的微笑,取而代之的則是沉悶與苦澀。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花花復明的引子出來了!
第19章 哪個男人
大堂中蠟燭的火焰被風吹的晃動著。
霍天青淡淡道:“我有幾句話想要問你。”
獨孤一鶴咬著牙點點頭,額上已有汗珠現出,天禽老人在武林中的輩份之尊,無人可及,霍天青是天禽老人的兒子,亂輩分,的確與他平輩而論。
霍天青問道:“你與大老闆本沒有什麼關係,為何在他死後卻突然前來弔唁?”
獨孤一鶴道:“這些事與你無關。”
霍天青冷冷一笑,他看著獨孤一鶴,眼中現出一抹深色,“你以為,就算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
獨孤一鶴神色驟變,他張了張嘴,卻並沒有說出話來。
他腳下的方磚,一塊塊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