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忽然響起一聲低笑,花滿樓突然一把握住了西門吹雪雪白的衣袖。
西門吹雪停下步伐,側臉冷冷的看著他。
花滿樓輕笑道:“西門莊主,多日不見,不知西門莊主氣消了嗎?”
西門吹雪冷冷道:“我沒有生氣。”
花滿樓道:“但你卻將我趕出了萬梅山莊。”
西門吹雪光潔的額頭不著痕跡的皺起,“那並不代表我生氣了。”
“那是為何?”花滿樓問道。
西門吹雪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神色,他看著花滿樓,花滿樓有一張很美的臉,不同於西門吹雪的冷硬,他的五官很柔和。
就如同他的笑容一樣柔和。
然而這張柔和的臉上現下卻帶著幾分質問之色。
西門吹雪薄薄的嘴唇微抿,半晌才開口道:“因為我不想看到你。”
花滿樓幾乎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
西門吹雪的語氣雖然沒有多大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但是花滿樓卻從其中聽出了幾分賭氣的味道。
他忽然忍不住想。
西門吹雪自幼學劍,他幾乎將所有的時間生命都放在了研究劍法之事上。
他在劍道上的確是已達到了巔峰,但在為人處世方面,他卻像個孩子一樣。
準確來說,他幾乎不與人相處。
他獨來獨往,不管閒事,只有陸小鳳一個朋友。
哦,也許花滿樓也算是他的朋友。
比較特殊的一個朋友。
畢竟,沒有什麼朋友會想著將自己的好友拐上床的。
花滿樓瞬間覺得西門吹雪簡直是太可愛了。
他的手還握在西門吹雪的衣袖上。
不僅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握住了西門吹雪的手。
西門吹雪眉頭緊皺,但下一個瞬間,花滿樓已經貼到了他面前。
兩個人之間距離只有一根手指的寬度。
花滿樓瞬間感覺到了梅香撲面,就像他面前正是滿樹的梅花。
但西門吹雪身上的味道,似乎比滿樹的梅花更加好聞。
花滿樓的鼻尖緩緩抵住西門吹雪的鼻尖。
他閉起眼,輕輕的嗅了嗅。
西門吹雪的身子幾乎在瞬間就變得僵硬起來。
正如花滿樓所想,他將所有的熱情都放到了研究劍法之上。
在與人相處方面幾乎是白紙一張,跟他的衣服一樣白。
所以他的話很少,因為他幾乎不會與人交談。
所以在陸小鳳有事求他時,他會提出剃掉陸小鳳的兩條鬍子這種近乎幼稚的條件。
但這樣的西門吹雪卻更加真實。
剝下那層冰冷偽裝的外衣,真正的西門吹雪竟還保留著孩童的天真。
所以他厭惡背信棄義之人。
所以他會在每次與人決戰之前都沐浴焚香三天。
所以他將殺人當做一件神聖的事情。
花滿樓覺得,自己撿到了一塊寶貝。
一塊未經雕琢的美玉。
他們的唇離的很近。
只要一個人輕微動一下便會碰到。
但兩個人卻都沒有任何動作。
淡色的月光撒到兩人身上,倒映出的影子密切的貼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個人一般。
終於,花滿樓動了。
他握著西門吹雪的手更緊了緊。
他的唇印在了西門吹雪的唇上。
然後,他品嚐到了冰雪與梅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冷冽香甜的,讓人慾罷不能。
但兩個人的唇終究還是分開了。
因為西門吹雪的劍劃破了花滿樓的脖頸。
暗紅的鮮血自花滿樓細白的頸項上緩緩流出,流到了錦色的衣袍上。
西門吹雪的劍很冷,但他的眼神更冷。
他的劍上還帶著血。
花滿樓微微嘆了口氣,他沒有管脖子上的傷口,只是無奈的笑道:“西門的劍,這次真的是見血了。”
西門吹雪冷冷道:“若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會殺了你。”
“你不會。”花滿樓篤定的搖了搖頭,“若是你想殺我,第一次就可以殺了我,但是你沒有。”
西門吹雪漠然的收回劍,他的確不想殺死花滿樓,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任由這個人胡來,“沒想到江湖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