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他被這夥從北山上下來的強盜攔截,以生命作威脅命他交出約定時間來取藥的人,透過探子的訊息他們已經確定了拿藥的是姬無夜那兒醫療組的人,只是沒想到會是兩個月前闖入山中大開殺戒的兩個小娃娃之一,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們費周章。
貨商見這個強盜的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下意識地奪門而逃,卻被早在一旁守著的人一刀砍中,瞬間倒在血泊之中。
“你……”他哆嗦著抬起手,“你說過人到了就放我走的……”
那強盜扛著笙羅來到他旁邊,不屑道:“老子只是說放你走,又沒說放你走後不殺你,更何況你讓姬無夜的人受傷,以後還想好好在這條街上待著?”
他們在山崖下巡邏時發現了一個苟延殘喘的同伴,看起來是從崖上掉下來的,他說完侵入者是姬無夜手下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男的藍髮藍眼,女的黑髮藍眼後就嚥氣了,緊接著他們還去了半山腰檢查,死的全是寨裡的人,哪有什麼小孩的屍體。第二天頭領就下達了命令,無論如何,無論花多少精力時間都要把這兩個小娃娃揪出來血祭。背叛姬無夜的人生前為頭領透露過訊息,醫療組的首領每兩個月都會派人從一個貨商那兒拿取草藥,這是唯一一個能夠接觸到醫療組人員的機會,他們本想隨便擒住一個然後綁起來跟醫療組首領換人,哪知道老天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只聽得“撕拉——”一聲,笙羅的裙襬少了塊布料。
“把這東西差人送到姬無夜手上,最好能引來那個藍頭髮的小子,到時候一起宰了為弟兄們報仇!”
笙羅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漆黑的小房子裡。
頸脖處的痠疼讓她難受極了,但是手被綁住了也沒辦法,只有忍耐著。
“這是哪兒啊……”她喃喃道,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原來這裡沒有人。笙羅扭過頭看了眼綁住自己手腕和腳踝的麻繩,暗叫不好。
現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麻繩弄斷出去探個究竟,她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在貨商那兒暈了之後是怎麼被送到這裡的,行動不自由想回醫療組只能是做夢。
“可惡——”她掙扎著從地上挪動起來,靠在長滿了青苔的牆壁上,不斷地扭手腕,“綁得真結實。”
萬幸的是沒有人堵住她的嘴,如果有人從這兒經過還可以喊救命。也許是動靜太大的緣故,門被開啟了,突如其來的光線晃得笙羅睜不開眼,只隱隱瞧見一個男人的身影。
“不愧是姬無夜的人,老子下手那麼重常人得一個時辰後才能醒來,而你只用了半個時辰就醒了。”
看了眼他虎背熊腰的輪廓,笙羅問道:“你是誰?”
男人愣了愣,然後按著臉大笑起來:“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你還好意思問老子是誰。”
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變得清晰起來。
“知道老子找你找得多苦麼!”他忽然變得猙獰,“看你這樣子已經忘了兩個月前乾的事兒了吧,虧你還是姬無夜手下的醫療成員,居然也幹起了殺人的勾當,說!另外一個小子是誰!”
見笙羅皺著眉不說話,他以為笙羅不打算供出同夥的名字,便狠狠地捆了她一掌。
“呵,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倔到幾時,”他把笙羅踢到牆角,“別以為老子會對小孩兒手下留情,等你的同夥被我們抓到就離死不遠了!”
笙羅的嘴角流出一絲血跡,卻沒說出反駁的話,以那男人的力道如果再來一掌她估計就得狂吐血了。男人見笙羅還算老實,往草堆裡啐了口就出去了。
那巴掌算是打醒了她,兩個月前她和白鳳執行剿滅叛徒的任務殺了不少強盜,這個男人怕是來給他們報仇的。
不清楚男人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把白鳳引來,她也不能出去,能做的就是三緘其口。
舔了舔嘴角的血,一股腥甜味兒在口中蔓延開來。
☆、逃生
笙羅和白鳳的關係倒也談得上“朋友,”比普通同事親,比親密好友疏遠,她不敢保證白鳳是否會前來救她。
從破木門的縫隙裡可以看到天快黑了,而笙羅已經有近五個時辰滴水未進,若再不逃出去,她無法想象等天一亮會見到什麼場景。
手上的麻繩綁得太結實,幾乎勒進了肉裡,手腕的皮早就磨光得差不多了。笙羅環顧四周,見房子最角落裡有垛稻草,那上面懸著一塊木板,木板上有一個硬陶罐,只不過結了層厚厚的蜘蛛網。現在也管不了許多,她咬緊牙關挪動身軀,皮肉在粗糙的地上擦出淡淡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