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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陡手足無措的坐著,不敢說自己要走,好像他一說,這人就會生氣吧。
紹耀看著他,“今天初六。”
丁陡點點頭,然後突然瞪大了眼睛,摸著桌子站起來,他想起來了,明天就要上班了,按摩推拿店初七開業,還有奶奶也要出院了,他還要去辦出院手續。
還有好多的事要準備啊。
“你去洗個澡,我帶你會醫院。”,紹耀說,伸手握住丁陡的手腕,清白的手指搭在紹耀麥色偏黑的面板上顯得格外明晰。
丁陡臉紅了紅,他的確快一個星期沒有洗澡了,丁奶奶一直住院,他沒辦法自己離開,而且,他無法自己去洗澡堂,家裡需要燒熱水,可他無法自己完成燒熱水這件事。
他不自在的僵著身體,默默的想,自己都已經髒到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好丟人。
紹耀將他帶到浴室,幫他熱水調好,“向上開啟,就是熱水,這個臺子上第一瓶是洗髮水”,他站在丁陡身後,扶著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聲告訴他所有東西的擺放位置。
浴室的燻黃色的燈,暖暖開著,丁陡感覺到噴在他耳邊的呼吸,粉白的耳朵抖啊抖的,像兔子一樣。
他從來都沒和別人這麼靠近過。
而且,現在他還好久沒洗澡了。
有點難堪。
紹耀將一邊的防滑墊鋪了出來,怕他不小心摔倒,這地上摔一下,可是嚴重的很。
“自己可以嗎?”他問。
丁陡連忙點點頭,他可以啊,他剛失明那會兒,丁奶奶要幫他洗澡,他都拒絕的。
“脫下來的衣服放在右手邊的臺子上。我出去十分鐘,可以嗎?”。紹耀表明自己的蹤跡,怕他自己在這裡會有危險。
他覺得看不見,在陌生的地方,心裡一定十分恐懼。
紹耀想到不錯,只不過,他對丁陡而言,存在感太強烈,以至於讓丁陡將感覺都放在了他身上,而忘了自己身處哪裡。
況且,別看紹耀高大魁梧的樣子,要說心細如髮也不為過,做事面面俱到。
丁陡額頭上有傷口,不建議洗澡的,不過紹耀覺得他昨天受了驚嚇和醉酒,發燒又出了一身的汗,還是稍微洗一下的好。
紹耀找出一塊放水透明貼,剪成小方塊,走過去,“低頭。”
丁陡乖乖照做,紹耀在他面前輕柔的將防水貼貼在他額頭受傷的地方。
“嘶——”
“疼?”
丁陡低著腦袋,失落的用手指撓撓下巴,“有一點。”
紹耀淡淡的說,“長記性。”
疼吧,幸好傷的不嚴重。
這點疼就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