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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士每隔半個小時就會進去記錄資料,血壓心跳脈搏。

丁陡身上連著數不清的細軟管,一側完好的手腕上扎著的藥水源源不斷的流入他的身體。

腹部處用厚厚的紗布纏著,將猙獰駭人的傷口都掩蓋住,只留下脆弱薄如蟬翼的胸膛起伏。

丁陡身體比不上常人,因為年幼時生的那場大病,長大之後家裡也只有他和奶奶,為了還債拼命的工作,更別說要後續養身體了。

紹耀好不容易哄著養胖一點,生一場病下來又瘦回去,直到現在也沒胖多少。

病床上的人靜謐的好像再做一場不願醒來的夢。

凌晨四點。

丁陡突然高燒不退,紹耀看著從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的為他上藥,檢查傷口,反覆核實記錄資料,他多想進去看看,撫摸他清瘦的臉頰。

紹耀深吸一口氣,眼中漬出痛楚,他就這樣只能站在門口無法進去,就那幾步都能抱到他。

可他不敢,怕他驚擾了沉睡的人,怕弄痛了他的傷口,怕自己不小心將病菌帶進房中。

凌晨五點,丁陡高燒持續不退,醫生不得不為他加大了用藥量,先將人穩定下來。

早上七點,傷口出現滲血的痕跡,血壓降低,心跳增快,脈搏跳動微弱,病床上的人帶著氧氣罩也斷斷續續出現休克的情況。

下午一點,醫生從血庫中調出大量血囊為出現貧血情況的人不斷輸血。

icu病房中只允許全身消毒的護士和醫生進出,丁陡在這裡住了多久,紹耀就在這門口守了多久。

每一秒鐘都是煎熬,昏天暗地,好像從那天離開家時,從他接到電話時,天空就再也沒有亮過了。

紹梓送來的飯涼了又熱,三天過去,紹耀幾乎一口沒動,生怕錯過丁陡的每一個瞬間變化。

三天之後,丁陡從重症監護室中轉入普通病房。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紹耀之痛】

好像是第一次碰觸他的手時的那種感覺,從此心口記住了一個人,隱隱發顫,怕用的力氣大了握疼了他的手,怕一鬆手,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心尖上落了一直羽翼顫動的蝴蝶,不敢大聲說話就連用目光注視著都覺得會傷到他。

紹耀的手慢慢拉起丁陡纏著紗布的手腕,低頭落上淺淺能融化心肺的吻,親吻他因為掙扎而在手腕上被手銬勒的鮮血淋漓傷口,那裡的血管那麼細,那麼敏感,他怎麼有勇氣這麼狠狠的拉扯自己。

他的手細長瘦白,指甲溫潤,輕輕搭在紹耀的手心,被合十捂在心口。

醫生說只要醒過來就不會有危險了。

可現在,第四天了。

紹梓端著飯輕聲說,“哥,你吃點吧,你不吃也不睡,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要心疼死嗎”

紹耀搖頭,啞聲道,“我要看著他醒過來。”

他不敢合上眼睛,不敢讓他在黑暗中孤孤單單的醒過來。

紹耀不敢想丁陡自己醒過來時身邊沒有人該會有多怕,身上傷口疼痛難忍,若他不在他身邊,他該多難受。

“你去睡會兒,他一醒我就叫你好不好,哥,你別讓爸看著跟你一塊難受”,紹梓低聲勸著,紹耀不吃不喝不睡,老爺子在隔壁病房也吃不好睡不好,天天過來坐著看著他們兩個。

紹耀微微皺眉,抬頭盯著連著心臟血壓的螢幕上,檢視上面的數字是否符合醫生的要求,低聲說,“你不知道他的資料,出去吧,沒事多陪陪爸。”

就是紹耀他們這些身體強壯的人中了槍也要有好一段時間無法恢復,更何況原本就身體不好的丁陡呢。

紹耀熬的雙目發紅佈滿血絲,瞳孔深沉波瀾不止,他垂眸看著床上的人時總會染上一層細數的柔風長情。

給他擦手擦臉,給他冰敷手腕,丁陡沒有受傷的腕部因為這些天不停的輸液扎針扎的有些青腫起來。

床上的人閉著眼睛呼吸安靜,不知道這場安寧的夢什麼時候才肯醒過來。

丁陡常常發燒,一燒起來就會連帶著傷口發炎,因為發炎又導致高燒不斷,就這麼反反覆覆了好幾天。

紹耀幾乎在床邊寸步不離,沉默不語的日夜守著他,等著,期盼著。

他在床上昏迷不起,在夢裡不肯醒過來,紹耀就陪著他不肯睡覺,一天兩天,三天四天,第五天。

第六天醫生檢視了丁陡的情況,說,“炎症已經退下了,之後就不會那麼容易發燒了,就等他醒過來了,醒來之後就不會有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