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實有道理。但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施可旎笑笑:“我沒有幫你,我不過幫我自己。”
向公館
“你查清楚了?肯定?……好的,我知道了。”向匡掛了電話,寬闊的額驟然蹦起,閉著眼,兩隻眼珠在眼皮下轉了又轉,一個人坐在大廳裡,提聲把家裡一老一少兩個女傭喊來,打發她們回去幾天。日頭西曬,他在空屋裡抽著雪茄,等待來人。
愉快歡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兩個女孩兒,一個高亢清脆,一個低柔婉約:
“太精彩了,演死神的好帥。簡直可以改名叫《霸道死神愛上我》了!奶奶今晚可開心了。她最迷戀羅密施耐德了,今天總算能看個歌劇版。您沒瞧見剛送她回家,一口一個沛寧,害的我這一準孫女都被晾一邊了。”
“瞧你說的,我還沒見過哪個奶奶不疼孫女,還一口一個小心肝的呢!”
“那是她叫順口了,我不過沾著我爸的光,他是心肝,我才是小心肝了。改明兒您給我添個弟弟,那就是小小心肝了。”
沛寧乾笑著沒介面。
“不過說真的,沛寧姐,我還不知道您會德語呢!
清雅的笑聲:“我不會,不過看字幕速度快一些,所以才夠時間給奶奶解釋。”
“哦,原來如此!”兩個人邊聊邊走進來,已經看到一個人穩如磐石坐在客廳。
“咦,爸,您怎麼一個人坐這兒呢!潘阿姨和小葉呢?”
沒有回答,走近一看,向匡鐵青著一張臉,陰沉冷鷙,頭也沒回,兩人均一駭。令沛寧緊張起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向匡的目光始終不與她對接,聲音冷沉:“書娪,你回房,我有話和你阿姨說。”
向書娪看看令沛寧,再看看自己父親,覺得這不是可以開玩笑的時候,一溜煙就上了樓。客廳瞬息靜下來。
“怎麼了?虎著一張臉,誰得罪您了?”沛寧脫下外套,有些討好地問。
“你過來!”無容置疑的命令。
令沛寧笑容不變,慢悠悠走過去,順著他手勢,在他身邊坐下,“到底怎麼了?“
“你說,我對你怎麼樣?”令沛寧被問得一愣。她注意到水晶茶几上一個檔案袋,她深深凝望,彷彿要看穿它。不好的預感彌散在心頭。
“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向匡捏拳擱在腿側,“你知道嗎?我決議和你結婚時,多少人勸我不要犯傻,說你年輕,不過貪我的錢,不可能真心實意。我統統不信,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可是我們倆註冊才兩週,才兩週啊!你就給我鬧出這種事兒?”他像氣噎了,站到她面前,理直氣壯俯瞰她的渺小。
“我……”沛寧無辜地看著他,向匡已將檔案袋裡幾張紙丟到她身上,其中一張照片不偏不倚刮過她臉頰,不啻於被賞了一個耳光。照片落到她雙膝,她疑惑去看,那是一棟別墅,紅牆白磚,沛寧倒吸一口涼氣。一張A4紙已經掉到地毯,密密麻麻的字鑲嵌在一個個表格裡,不大多數字她看不清,只夠辯出“持有人邵予默”就足夠讓她瞭解事態的嚴重。
“怎麼?想起來了?這地方很熟悉吧!”向匡眼睛裡是兇狠的厲光,幾道魚尾紋溝壑清晰,像一個個深淵,等著人跌進去,“虧我待你掏心掏肺,那麼疼你,那麼器重他,你們兩個竟然當我是傻瓜!”
令沛寧雷轟電擊,她捏著照片手猝然抽搐,她竭力遏制自己失態。用僅存的智商分析,不可能是邵予默,他不可能!那會是誰?沒有人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彷彿有看不見的黑影在她身後,她不由毛骨悚然。
“好啊,你連解釋都免了,那好,你現在上樓趕快收拾東西去!我給你留足面子,已經打發傭人都出去了,我給你兩小時!”
她覺得窒息的可怖奔騰在體內,那是一個她不認得的向匡,而這裡是一個她不認得的世界。一切都太匆匆,起先是她製造機會,他們隨其自然地認識,他如她所料約她,她理所應當接受被追求的一切安排,然後求婚,註冊……好像一切風調雨順。她還是年輕,以為這就是婚姻,這就是男人。他先前展現給她的從容自信、詼諧灑脫好像一掬曇花的剎那。沛寧追恨滿膺,吶吶開口:“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聽我解釋。”
“好,你解釋!”向匡雙手叉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令沛寧一時頓住,她需要解釋,可該從哪兒開始呢?她上訴提得太早,根本還不知道向匡到底瞭解多少實情,她冷汗沁額,雙腿顫得厲害,萬一她的解釋觸了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