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高上半頭的裴珊想收拾我那自然是極其容易。我艱難的反抗。
“我就是瘋了,瘋了!!!”裴珊面目猙獰,像是走火入魔。
“依依,夠了。”試圖打斷我們的沈賢人不斷拉扯著我。“我跟你說了他最近精神很不穩定,你不要在說些會激怒她的話。”
我不理會賢人,繼續刺激著她。
“你的演藝路毀了,你的辛苦努力都白費了,你徹底完蛋了,人人都在背後唾罵你,輕視你,將你視為□□的代名詞!”
“梁依依,就算我毀了也要拉著你一起。”裴珊發了瘋的怒吼,從包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反射著鋒利的光。
我感到背後一涼。
“梁依依,我要你和我一起下地獄。”她揮舞著刀,眼裡滿是絕望,“這把刀本是我留著自殺用的,可今天我要用她了結了你,再了結我自己。”
“冷靜點裴珊!”沈賢人試圖搶過她的刀,我聽到刀掉地清脆的聲響,在心裡鬆了口氣。她萬念俱灰的坐到地上,從她的眼睛裡我彷彿讀到絕望。
是想死又不能死的矛盾心理迫使她絕望嗎?看向她疤痕累累的手臂,我開始相信裴珊病了,才會在自己的包裡備上刀子隨時準備自殺。
“為了成名,我幾乎付出了我的全部。我出賣了自己,最後連喜歡別人的資格都被我弄丟了,可卻還是淪落到今天的地步,任人百般其辱。”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知道你會覺得一切很不公平,但這世界本就不存在你所追求的公平,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對別人公平嗎?”
“梁依依,你沒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我。如果你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學生,在生活裡掙扎,或許還不如我高尚,起碼我不會刻意傷害別人。”
我默默無言。
“別以為你很高尚。”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再次拿起鋼刀的宋奈安逼向了我。當我反應過來時,只見沈賢人胸口處插著一把刀。
“賢人!”
裴珊惶恐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沈賢人,五官扭成扭成一團,掉進罪惡的深淵。
“手機呢,叫救護車啊!”我機械的將手機從口袋裡摸出,打著急救電話。我絕望的望著空蕩蕩的走廊,身體不斷顫抖,所幸握著沈賢人的手是溫熱的。
他胸口處被血染紅了一片,我啜泣著,懇求他說,“堅強些好不好,你現在的樣子有些措若,看起來一點都不帥氣了。”我忽然想起從前的種種,傷感湧上心頭。
“你別哭了,淚水滴在傷口上會痛的。”
我擦乾臉上的淚痕,奈何淚水不斷湧出。
“別哭了,我又不會死。”他朝我勉強的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
“騙我你就完了。”
臨近上課,走廊裡開始有了學生,我哭著向它們求救,“你們快救救他!”就這樣,我哭坐在沈賢人身邊,看著他一直流血卻無能為力。
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的聲音才響起,我看著被救護人員抬上擔架的賢人,好害怕剛才會使我們最後一次的對話。
“裴珊,這一次我們扯平了……”
我坐在醫院急診室外,暖色的座椅與冷清的燈光搭配在一起,讓我感到眩暈。沈賢人在被推進急診室前已陷入昏迷,有同學在當時報了警,裴珊已經被警車無情的帶走了。
這件事的發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接到我電話的當下,櫻子剛錄製完唱片,聽起來心情不錯。當我聲音顫抖的向她訴說沈賢人被刺傷的時候,電話那頭忽然沒了聲音。
“依依你別慌,我馬上過去。”她忙安慰我,再遇到真正的問題時,孩子氣的櫻子反倒比我鎮定。
果然,我就是人們口中的溫室花朵,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
二十分鐘後,櫻子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她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我,關切的詢問說,“賢人他現在怎樣了,脫離生命危險了嗎?”
我緊緊抱著她,哭出了聲。
“醫生還在搶救!那把刀插在他心上……都怪我,當初不該逼裴珊的,不然賢人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她忙拍我背安慰說,“沈賢人他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這件事不怪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攔。”
抱著櫻子的我能感受她身體同樣在顫抖。
我們曾經約定過的,會是永遠的朋友,這一次,他要連櫻子一同背叛嗎?
我們兩個緊緊握著對方的手,在急救室外等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