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恭喜你。”盛子謙出現在我身後,“你在發呆?”
“沒有……”我提示他眼前的宋奈安,“你不覺得她有些不太對勁嗎?”
“她啊……同意和瞿寧在一起了。”
我沒有感到多震驚,反倒是預料之中的事。我看著她搖了搖頭,或許現實的選擇對於宋奈安來說是好的,對世界沒有了太過美好的憧憬,也就不會被現實的殘酷挫傷。
宮朗最後一次開車到我家樓下,是特地向我前來道別的。由內心太不乾淨,整日被煩惱籠罩的宮朗決定去清邁修行,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暫不確定。
我大腦一片空白,“你就這樣一走了之……”我懷裡抱著他給我的烤鴨,不敢相信。
“如果不調整心態,生活就難以繼續下去。我我會記得替賢人祈福的。”我下意識的拽住他衣袖,“你不會不回來吧?”
“那你記得想我。”
“我才不會想你!”我垂頭,看著懷裡的烤鴨怎麼都沒了吃的慾望。宮朗他,是因為曾經利用沈賢人接近我而感到愧疚嗎?
“可我會想你的,記得好好照顧自己,依依。”
“我不想你去修行!萬一你真的看破紅塵,再也不回來我要怎麼辦?”
“你是梁依依,這世上沒有事情會讓你懼怕。”他握住我手,“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過錯贖罪。”
“但你可以換種方式。”他這樣做不但是折磨他自己,也是在折磨我。
“這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就這樣,宮朗悄無生氣的離開了我的生活,他的一場修行,是對我最殘酷的懲罰。
無論是躺在病床上沈賢人,還是這輩子恐怕都抱著遺憾度過的櫻子,以及活在愧疚中、相愛又不能在一起的我和宮朗,我們每個人都自身的缺點付出的相應的代價,所受的煎熬都是為曾經的過失在贖罪。
我很害怕宮朗就這麼一去不回了。
然而在很長的一段時光裡,我失去了他的訊息,第一次懂得了思念為何滋味。
轉眼間半年過去,我的事業有了明顯的起色,當出席頒獎典禮坐在第一排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已經今非昔比,再也沒人能阻擋我的光芒了。
我眾望所歸的拿下“最佳女演員”的獎盃,年紀輕輕就取得如此成績,不由讓其他人羨慕嫉妒。
站在舞臺上,我感到全省的血液在沸騰,臺下黑壓壓的一片,目光全都聚焦在我身上。在座的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認識的朋友,其中還不乏我的同學,我隱約看到穿著正裝的沈賢人坐在臺下朝我微笑,一瞬間恍惚了。
我激動的發表者得獎感言,儘管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我拿著獎盃的手是顫抖的,“娛樂圈真的不是個好混的地方。大家都知道我的同班同學現在都還醒來,恐怕這輩子都再也不會醒來了……”
臺下一片唏噓。
“《藝伎傳》上映之前,我們幾個好朋友約好一起去看去。很可惜沈賢人他一度沒有醒來,而肇事人正在想方設法的逃避法律的追究……我認為這一切都太諷刺了,對沈賢人不公平,他本該有燦爛的未來。”
回家以後,我將獎盃擺在家中最顯眼的位置。
櫻子空閒的時候,就會帶沈賢人四處走走,大多數時候,都是唱歌給他聽。
看著櫻子不離不棄的陪在沈賢人身旁,我的心像是被人擰了般生疼,站在一旁我孤單的想起了宮朗,不知道他在清邁的寺廟修行的怎麼樣。
前些天在網上看到他剃頭的照片,我的眼淚嘩地瞬間掉落。身披袈裟的他看起來很寧靜,似乎又回到了初見時,無所牽掛的內心自由的狀態。
我真的真的,很想念他。
宮朗不在,可他請來的律師依舊盡職盡責,無論如何都要置裴珊與死地。按照宮朗的意思,最好是判無期徒刑,讓裴珊後半輩子活在監獄中,沒有自由。
然而事情超出了我們的預期,在幾番裁定後,裴珊被判了死刑。
她被判刑的那天晚上,憔悴的裴成找到了我,他看起來很失望,定是後悔拿出那些照片給我,助紂為虐。
“一定要定她的罪不可嗎?你就真的非要她一命抵一命嗎?”他好像喝了些酒,說起話來神情恍惚。
“我……不是的。”
我是恨她,卻並不希望她死。
“那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機的買通關係,你難道不是為了沈賢人報仇嗎?”裴成不容置疑的怒視我,“我早就提醒過你離宮朗遠一點,他是個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