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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時間跳轉至一年前,距離中考倒計時僅剩下兩天,知英邀請已經是短髮的淳來自己家裡備戰考試。

知英刷拉刷拉地翻動英語作文字,翻到了一篇有笑點的作文,譯過來是這樣:星期日,大早上的,枕頭旁邊傳來一陣Heart Attack的前奏,我猝不及防地醒來,一看是陌生號碼就果斷設定成靜音。

太陽昇得老高,母上大人麻利地掀了我的被窩,於是像殭屍般的我挺直身、坐起來、下床。

我刷著牙走進客廳,拉緊了窗簾,以音樂作背景做起來早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背景音停了,代替的是來電鈴聲,漱口的時候又有電話打進來了,一看還是剛才的那個,我手一滑不小心結束通話了。

我細細地回憶了一下,最近啥也沒買呀,嗯,看來不是快遞員的電話,得出了令人安心的結論於是我看電視去了。

下午,魔音又一次響起,我懷著憐憫之心接通了電話,電話另一端的聲音說:“咋不來上課呢!不是所有的星期天都可以不上上學哦!”我反應了半天,原來是班主任的聲音啊!

知英唸完了作文,淳搖頭:“不像真事兒啊。”

“是我瞎編的啦,我當然有存老大的號碼,但是英文老師的評語說她自己有相似的經歷呢。”

相似的經歷?是什麼意思呢?到底是說老師還是學生的時候有過逃課不上學的經歷還是成為了教育工作者以後往某個糊塗蟲家裡打電話的經歷呢?嘻嘻。

淳忽然記起了什麼,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說:“呀!我水杯落教室啦!我得拿回來。”

“長啥樣的杯子啊 ?”

“不是天仙杯,是個醜娃娃。”淳果真不是看臉的人,知英不懂“別去了,多折騰啊!”

“No;No;No”。小淳連說三個抑揚頓挫的“No”把腦袋晃成撥浪鼓,一本正經地胡扯道“落下水杯不是小事,而是一個立得高高飛起的留級flag”。

拿四六級考試來說,通關的秘笈就是考完試以後把資料袋連皮帶瓤兒地一股腦全部扔掉,要是對單詞卡片,聽力磁帶啥的尚有留戀,隱約覺得還有用武之地,捨不得扔的話,那可就大事不妙嘍!

四十分鐘後,知英和淳站在學校的圍欄外,兩人呆呆地把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充滿敬意地對高大肅穆的灰色教學樓行注目禮。淳把棒棒糖丟在地上滋養小草,然後像獵豹一樣的噌噌兩下敏捷地翻越過圍欄。

成功了的淳隔著鐵欄杆望向知英,知英穿了條水藍色的連衣裙,海棠一樣的長髮自然地垂在肩上。她後面的佈景是生長碧綠垂柳僅有單車來往的寂靜街道,她朝她笑起來,揚起唇角,流雲和飛鳥經過的天空格外地晴朗。

淳往校園裡走,意識到教學樓已經封上了,她不甘心地抬頭,努力尋找屬於三年二班的窗戶。(這個初中數字小的班級棲息於高處)不久之前,她就是從那扇窗子鳥瞰,穿藍白條校服的學生像海水一樣從教學樓底部緩緩湧出,使淳一度產生海水灌充了樓房又流出去的感覺。

“閉上眼看~最後那顆夕陽~美得像一個遺憾~輝煌哀傷~青春兵荒馬亂~我們潦草地離散~明明愛呀~卻不懂怎麼辦~讓愛強忍不折斷~為何生命~不準等人成長~就可以修正過往~我曾擁有你~真叫我心酸”。

不知何時,知英出現在塑膠跑道上,她看著淳,用手指了指圍欄說那裡有一處缺口。

淳領她參觀校園,兩人走到學校的露天種植基地(長了苗的迷你菜園),淳教知英學生物;“這是豌豆,那是茄子。。。。。。”明明是虛弱得結不出果實植物,知英眼中的野草,淳還是能一一道出名字來,不過這是她大膽地運用想象力瞎編出來的。

她倆離開了學校去了淳的家,途經一家菜市場,兩人走進去買食材,淳像勝利的將軍一樣檢閱著洋白菜大蔥方陣,地瓜蘑菇方陣,魷魚比目魚海上艦隊,烤鴨燒雞陸戰隊。。。。。。

知英一廂情願地以為淳要展露身手,做一桌晚宴級別的大餐宴請她,於是自告奮勇地成為了人型購物車擔當。

泥濘的菜市場小路上,兩手空空還四下張望的猴哥在頭前開道,後面大約一匹白馬加一頭豬的距離,左右手拎滿彩色塑膠袋的沙師弟氣喘吁吁地斷後。

話說師兄弟二人,歷經九九八十一難,領了便當的妖怪連在一起可以繞動物園一個圈兒,終於從東土大唐步行到了淳的家。

知英一口氣喝乾一大瓶礦泉水後,長長地舒了口氣,感嘆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