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她的神經官能症,不正常的睡眠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當最後的打擊襲來時,繃緊的弦也就終於斷了。
伊扎克一獲悉訊息就趕回了家,看著媽媽憔悴的面容,束手無策的他也只有握緊媽媽的手。
阿斯蘭來的時候,艾薩莉亞剛吃過藥睡了。自特魯斯基恩事件後,阿斯蘭在隊裡的情況又有了變化。奧加現在是真的很佩服他和伊扎克,因此所有的刁難也就成了過眼煙雲,而阿斯蘭對此依然淡淡的,就和當初承受那些刁難時一樣。
伊扎克一個人默默地站在窗邊。阿斯蘭走過去,靜靜地陪他站著。
“我問過醫生了,阿姨休息休息就會好的。別太擔心了。”阿斯蘭輕輕地開口。
過了很久,伊扎克才說:“媽媽的身體一直很好,我記得……也就爸爸出事那次病倒過一次……那時候,我也是隻能叫著媽媽,拉著她的手,卻不能替她分擔什麼……”
伊扎克的聲音帶著虛幻的漂浮,象個迷失了自己的孩子。
阿斯蘭看了眼有些陌生的伊扎克,沒有說話。
窗外是漸漸變暗的天色,人造的風在初春的氣候下也帶著絲絲的凜冽。伊扎克任由寒風吹亂了銀髮,蒼藍的眼裡罩著一寸傷感,半分落寞。
阿斯蘭沒來由地覺得有點難過。他拍了拍伊扎克,叫他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就低頭離開了。
開車經過叉路時,阿斯蘭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過了方向盤。
路的盡頭是他的家,4年沒有回過的家,一個只剩下空殼的家。
終於來到家門口,阿斯蘭在門外站了好久,才伸手按下門鈴。
腳步聲過後,門後露出一張溫和的臉。卻在看清來訪者後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哦!天哪!是阿斯蘭少爺!”管家太太有些失措地捂住了嘴。
阿斯蘭的到來真的很意外。她知道他已經回來了很久,但他一次也沒回過家,為此她沒少跟丈夫嘮叨,可丈夫的反應也很淡漠。
“愛瑪阿姨。”阿斯蘭禮貌地打著招呼。
愛瑪趕緊把阿斯蘭讓進屋,有些責備地念叨著:“少爺怎麼現在才回家?都快半年了!”
阿斯蘭打量著沒什麼改變的屋子,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告訴愛瑪自己只是回來看看,過一會就走,讓她不必招呼自己。然後,就向樓梯走去。
愛瑪有些怔忪地看著阿斯蘭瘦削的背影,紅著眼睛搖了搖頭。
樓上是阿斯蘭和父母的臥室,還有一間充滿陽光的大書房。阿斯蘭靜靜地一間一間地看著,淡淡的回憶從各個角落裡飄出,慢慢地纏繞住他,帶著觸控不到的歡笑。
屋裡很暗,阿斯蘭也沒有開燈。他只是想回來看看,只是想再感覺一下,自己生命裡曾經擁有的溫暖。伊扎克的話打破了他堅封住的記憶,讓他忽然正視了自己的孤獨,看到了自己的傷。他忽然妒忌起伊扎克來,因為他還可以為媽媽擔心,為媽媽脫下堅持的外衣。而自己,卻連夢裡都不敢見到媽媽。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媽媽自己背叛了爸爸,讓爸爸傷心絕望地對著自己開槍……媽媽會難過的。而爸爸,也……是的吧?
阿斯蘭靜靜地趴在桌上,感覺著桌面微涼的質感,想著已被漸漸漂白的往事,在這一刻,放任自己袒露出軟弱和憂傷,因為,這裡是他的家,曾經的家。
阿斯蘭離開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他依舊沒有開燈,靜靜地走下樓梯。
樓下隱約傳來爭吵的聲音。阿斯蘭收回散漫的心思,凝神往聲音的出處尋去。
爭吵的人似乎也聽到了另外的動靜,一下子安靜了起來。但阿斯蘭還是察覺地向小客廳走去。
走到門口時,管家羅根從裡面出來,看到阿斯蘭也是十分地吃驚。他也剛從外面回來,還沒見到自己的太太。
阿斯蘭淡淡地問:“誰在裡面?”
“少爺?你怎麼回來了?”羅根蹙起了眉。
“我不能回來麼?裡面是什麼人?”阿斯蘭冷淡地又問了一次。
“老爺的客人。少爺還是不要理了吧!”羅根一點不肯讓步。
“爸爸的客人?來做什麼?”阿斯蘭不客氣地詰問。
“你不是早就背叛了老爺麼,老爺的事也與你無關了吧!”羅根毫不掩飾自己的語氣。
“可惜爸爸的事已經不再單純是爸爸的事了。”阿斯蘭低聲說著,撥開了攔在面前的管家。
門,又開了。
阿斯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陌生人,眼光又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