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清秀的臉上凝著拒人於千里的冰冷。
就在春華的劍快要接近的瞬間,諸葛亮端出一架琴,金邊白袖飛舞,撥絃而奏,琴聲宏亮,如鐘聲激盪號角長鳴,春華身形猛地一頓。
黃碩抓住這一瞬的間隙,傀儡手部延伸的匕首結結實實扎進春華的背部。
砰——
春華體內靈氣迸發,將傀儡震碎,傷口處湧出的血將她一身紅衣染得愈發鮮豔。
諸葛亮身後的光芒凝聚成巨大的八卦陣,八支光箭蓄勢待發。
琴聲不停,擾亂春華的內息,體內靈氣漸漸不受她的控制,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濺到君墨的劍身。
光箭射出,受制於琴聲的春華動彈不得,瞳孔中映出逐漸放大的光箭,難道她今日就要把命交代在這裡了嗎?
突然眼前一花,狂風大作,她被人緊緊抱在懷裡,入眼的是孤傲的紫衣,她抬起頭,望著他堅毅的輪廓,那雙深邃的眼漠然看向前方。
光箭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只餘錚錚琴聲在耳邊徘徊。
諸葛亮停下彈奏,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武威賈詡?”
“號鍾①。”賈詡看了一眼諸葛亮的琴,“哼”地一聲,寬袖一揮,一面大鼓懸在面前,手掌落在鼓面,音攻氣勁竟化無形為有形,呈波紋狀向四周擴散。
諸葛亮猛撥琴絃,兩道音波“琤”地相撞,剎那間四野轟鳴,天地震動。
一擊過後,賈詡身形穩立,諸葛亮臉色蒼白,二人的修為差異讓局勢瞬間明朗。
“走!”黃碩有傀儡護身,只要不是直接傷害到她本人,外界任何攻擊都對她無效,見情況直轉而下,她的轎子飛起,將諸葛亮收入其中,迅速消失離開了現場。
賈詡抿了抿唇,垂眸低聲道:“你的傷要趕快處理。”
被賈詡護在懷中的春華絲毫不受影響,她鬆開了緊緊揪住賈詡衣襟的手,從他的懷抱中退開,找出止血的丹藥服下。
“師父又救了我一命。”唇色因失血而變得蒼白。
落在春華臉上的目光輕輕閃動,賈詡抬手撥開她額前的碎髮,“你怎麼會惹到臥龍?”
“說來話長。”她若說了,師父對二公子的印象會更惡劣吧,春華不願多提。
春華不說,不代表賈詡不知道,再怎麼說,她也是他一手帶大的,她一個眼神他就能知道她想要什麼。
“傀儡師一向難纏,今後你的麻煩只怕不會少。”賈詡還沒從剛才見到春華瀕危的情景回過神,從未有過的患得患失絲絲纏繞著他的心臟。
春華揚眉一笑,自信地說:“他們不放過我,我也不會對他們客氣。”
“你有什麼打算?”賈詡慢慢從內心複雜的心緒迴歸淡然,他的徒兒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容有多耀眼。
那是屬於王者的自信,他想他有點明白諸葛亮為什麼一定要置春華於死地了。
“終有一天,我的孩兒會踏平他的國土。”自負的話語,是不容置疑的篤定。
賈詡露出難得的笑容,或許他曾有過擔心,他從未教過春華處世之道,擔心她不懂與人相處,不懂如何在亂世立足,但這一刻,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紅衣鮮揚的少女已經長大,她的內心比他想的還要強大。
不用擔心她是否能參悟大道,不用擔心她是否會迷失在紅塵,她有自己的思想,不輸任何人,她是一個世界的王。
此間種種從賈詡腦中閃過,賈詡欣慰地拍了拍春華的頭,“為師送你回去吧。”順道去看一看徒兒的夫婿。
想到司馬懿,賈詡又感覺氣不順了,或許對徒兒越滿意,看那個人就越礙眼吧。
·
司馬懿的經脈逐漸恢復,一年休養下來,已經可以走動了。經脈麻木期間還陰差陽錯地躲過了曹操的試探,曹丕那邊至少有了個解釋,他就放下心來思考接下來的局勢。
春華帶傷回來,司馬懿的臉色很不好看,尤其在知道是諸葛亮下的手後,更是烏雲密佈。
“小子,你要是對付不了臥龍,再怎麼擺臉色也是白搭。”賈詡就是忍不了刺他幾句。
別的不敢說,但在忍字上,司馬懿在整個三國排第二,絕對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請前輩指點。”
看見司馬懿忍氣吞聲,賈詡的心裡反而更來氣。
眼睛餘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春華,賈詡沒有再為難,畢竟這個人要跟他的徒兒過一輩子,手一揮,那面擊退諸葛亮的鼓被他放到司馬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