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糖的哦!”
花語是“願與你再次相逢”的薄荷,小刀喜歡,而他溫栩,也極端喜歡。
然後,在小刀翹首企盼的時候,溫栩用很清冽很清冽的聲音繼續問道:“那小刀是在什麼時候出生的?”
小刀抬頭想了想,“夏天,小刀是在夏天出生的。”
一個一個線索,將溫栩心裡存在著的懷疑一點點打破。
六年前,在夏天出生的,名叫易梓辛的,幾天前還和媽媽“小易”一起救了他的小孩……
“你的媽媽叫什麼名字?”好一會兒,溫栩終於慢慢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小刀平視蹲在他跟前的溫栩,眉眼彎彎,回答得理所當然,“易歡,我的媽媽叫易歡。”
易歡!
真的是易歡!
居然真的是易歡!'
易歡,你欠我解釋!
' 溫栩幾乎是剎那間怔在了原地。
蹲在小刀的身前,看著小刀,一直以來都冷心冷肺著的溫栩,在心底,居然慢慢漫開了無邊無際的柔軟。手上的熱度隨著心潮的強烈湧動,越來越燙。
停在小刀脖頸處的大手傳出了燙意,小刀感覺到了,所以他問道:“叔叔,你的發燒還沒好嗎?”然後,他學著平日裡易歡經常做的做法,身體前傾,很自然地將額頭靠向溫栩,用額頭試著溫栩的體溫。
啊,真的很燙啊!小刀退回身,眨了眨眼,提高聲音強調著,“在雨裡的時候叔叔就是身體發燒不舒服嘛,小易還騙叔叔是睡著了。”
看著小刀,溫栩眼神複雜,他有很多問題要問,有很多怒氣想發,但是到底,所有問題都歸結為了一個——
易歡,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呵!
看著溫栩出神,一直細細觀察溫栩的小刀終於開了口,他的聲音很稚嫩,但是他的瞳孔很溫暖,“叔叔,見到了小刀,叔叔是不是很難過啊?”小刀一直記得以前易歡對他所講的“溫栩叔叔的故事”。
溫栩楞了楞,他的心底於是就微微疼了起來,綿密綿密地疼。他只能微笑著口是心非,“沒有,叔叔沒有難過。”
想了想,小刀終於決定做叛徒了。他學著易歡的習慣做法,伸出兩隻小手,很認真地抱過了溫栩的脖頸。然後,他小大人一樣地拍了拍溫栩的背,“以後叔叔要是想那個失蹤的小朋友了,叔叔可以想小刀的哦!小刀和那個小朋友一樣大,叔叔以後可以把小刀當成那個小朋友,到時候叔叔見到小刀的時候就不會難過了呀!”
小易,小刀已經長大了哦,你看,小刀都在安慰溫栩叔叔了呢!
被這麼個小孩子抱著安慰,說實話,溫栩覺得很奇怪,聽著小刀的話,他更加覺得莫名其妙,但是能夠被人這麼溫暖的抱著,溫栩卻是真的覺得很舒服,彷彿幾天來的難受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但是,這裡有一個問題必須解決。
溫栩輕輕推開小刀,望進他的雙眼,“你說的‘小朋友’是怎麼回事?”
小刀側過小腦袋,很無辜地眨了眨眼,“叔叔不用難過,小刀以後可以給叔叔當那個‘小朋友’的。”
問題不在這裡。溫栩撫了撫愈來愈燙的額頭,極端有耐性地再次解釋道:“叔叔的意思是,叔叔不知道那個‘小朋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就奇怪啦!”小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小易明明這麼和小刀說的呀!”
然後,在一片路燈光暈傾灑的街道上,小刀一五一十地講出了易歡曾經說給他聽的故事。越聽著,溫栩的臉色越難看。在明白易歡編造這個故事的目的純粹只是為了讓小刀躲開他的時候,溫栩當真是徹底無話可說了。
他直覺自己該生氣,也想大發雷霆,但是卻怎麼都氣不起來,憤怒不起來,所以他到底只能選擇無奈;他也想拍拍手聳聳肩,很瀟灑地嘲諷,易歡,你很有本事嘛,居然對著孩子扯這樣的謊。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雲淡風輕地做到這樣的瀟灑。
因為,他心疼了——
真真實實的心疼了……
然後,所有情緒一股腦兒全部衝向了溫栩的腦袋,幾乎讓他正發燒著的腦袋裂了開來。
頭痛欲裂。
整個世界奇特的安靜了下來。
就在兩人都不說話的時候,身後幼兒園車子的喇叭突然響了起來。被懂事的小刀感動的一塌糊塗的蘭蘭老師一驚,終於回過神來,“小刀,我們該回家了。”今天因為幼稚園公演的事,這些孩子回家的時間已經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