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眼神是因為他們都知道了嗎。
“奇怪我們為什麼知道?今天我看見安巖離開後,你說是溫煦把他叫走,可是你不知道嗎,溫煦有事找安巖,一定會親自去接,而不會讓安巖一個人去找他,而且安巖離去的時候,你一直守在門後,看到我才走出來。”神荼對一臉震驚的簡時諷刺的笑笑,“所以我就讓穆揚帆調出你手機裡的資訊記錄,猜猜我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你一開始就知道所有事情,那個孩子、穆揚帆的弟弟、夏韶光,這些人你明明就可以去阻止,可是你沒有。”
“我……”簡時攥緊了衣服的下襬,堵在嗓子眼裡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別過頭不去看他們的眼神。
神荼坐在地上,繼續說道:“簡時你的同情心都不在了嗎,你到底為了什麼要把你同生共死的夥伴推向死亡的,你問問你的良心,你會不會感覺到愧疚。”
“對不起。”還是無法說出口的簡時只能蒼白無力的道歉,她就算說因為自己愛他,也會被他拒絕吧,其實自己不是很早就知道,頭兒喜歡的從來就不是自己,自己究竟在幹什麼。
“你還是說給安巖聽吧。”神荼說道:“若是他聽不到,那你就去他能聽得到的地方去說吧,我認真的。”
“是。”
“你走吧。”神荼不去看簡時,隨便擺擺手,“我不想看見你。”
簡時張著嘴愣了一會,繼而垂下肩膀失望的點了頭,“恩。”
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安巖的手術室,簡時的淚水終於衝出眼眶,流滿整個臉龐,滑落在地板上,悄無聲息,如此罪孽深重的她害了多少人啊,那個孩子還那麼小,卻因為自己的自私,使得一個幸福美好的家庭支離破碎。
簡時抬起自己顫抖的手,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拿起解剖刀了,自己曾經引以為豪的職業,現在在她心裡成了最沉重的罪惡,她從那天解剖那個孩子後,一拿起手術刀整個手就顫抖不止,別說解剖了。
她一直努力說服自己,自己要適應,拿起解剖刀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可是如今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已經無法使用解剖刀的法醫,還有什麼用,這雙手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毀了吧,反正毫無意義了。”
走離醫院的簡時喃喃自語著。
而她身後站著一個披著黑袍的,不過衣服已經破的不像樣,甚至還沾滿了血跡,□□的肌膚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的傷痕,左肩上依舊停留著一隻漆黑的烏鴉。
那個人似乎聽到了簡時自言自語的話,嘴角揚起,一個人他都不會放過,尤其是那個人,不過現在還不行,等他真正成長到自己可以肆意妄為而不會輕易壞掉後,才有趣啊。
特案組篇之掩蓋過去的面具(八)
安巖的手術很成功,那些血雖然多,很多都不是安巖的血。
穆揚帆見到安巖沒事後,就回到了自家弟弟的病房裡,穆曉半躺著,閉上眼側耳傾聽著什麼,很是入迷,連他走進房間都沒有察覺。
“你在聽什麼。”穆揚帆拿起一邊桌子上的蘋果,擦拭了一遍水果刀,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細心的削著蘋果。
“大自然的聲音,哥哥。”穆曉把頭轉去因削蘋果而發出聲音的方向。
“怎麼突然想這些了。”穆揚帆把手裡削好的蘋果遞給自家弟弟。
“沒。”穆曉搖搖頭,望去窗外鳥兒的所在之處。
他似乎開始抗拒恢復視力,失明前他所看見的不過是爾虞我詐到令人作嘔的世界,遠沒有現在的寧靜與平和。
等那個人下次再來時,和他說下吧。
當神荼來接安巖出院時,卻發現病房裡有人都沒有,床鋪也被整理的乾乾淨淨,神荼叫住路過的一名護士,“你知道這件病房裡的病人去哪了嗎?”
那名護士正是負責這一區的,基本上這些病人她都記得,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才答道:“你是說那個小帥哥安巖,他今天早上就辦了出院手續了,你不知道嗎?”
“他沒有和我說,謝謝你了。”
神荼急匆匆的來到安巖的家,敲了很久的門也沒有人開,打了電話也沒有人接,意識到事情不妙的神荼從窗戶往裡面望去,裡面的東西有些都積了些灰,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醫院裡的穆揚帆掛掉了電話,他沒想到安巖會突然就消失了,而在一邊聽完了談話的穆曉好奇的問道:“哥哥,那個人是誰啊。”
穆揚帆一愣,回想起和安巖待在一起的日子,“怎麼說呢,那是個每天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