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點彆扭早被她看的透透的。她見黛玉身有不足,想必是先天體弱,自孃胎裡帶出的病——怕是愛多思多想心思細膩;又見她言談舉止不俗,心胸中自有一番溝壑,想她自幼被父親充作男兒教學——自不是那等大家花瓶。
這般心思靈透的姑娘竟是差點被賈家養廢了!瑚圖氏忍不住揣測賈母的心思——老太太明擺著偏心兒子,賈政如是,那寶貝疙瘩賈寶玉如是,怎的還好意思說自己最是疼愛孫女?再說那賈寶玉,須知玉也是要看所佩之人的身份高低的。天下間至尊的玉誰能比金鑾殿中的尊貴?君不見恭貴人在宮中站位腳跟後,那些個什麼‘金玉良緣’的話早就銷聲匿跡了?
賈家再是如何家大業大,也抵不住子孫愚笨不堪,家中婦人眼界低微。
瑚圖氏索性拋開賈家如何,手段粗暴有效,簡單重塑了黛玉的三觀,又為其費盡心力調養身體——瑚圖氏待黛玉,說是疼愛親生女兒也不為過了。
瑚圖氏性子使然,如今她母女二人多年未見,相處之下卻不見隔閡,極盡親絡。
耳聽得黛玉撒嬌埋怨,瑚圖氏頓感親切,仍道,“禮不可廢,臣婦本不奢求娘娘在宮中如何搏盡寵愛,只求能安康喜樂。現下娘娘佔得六宮寵愛和嫉恨,臣婦更該謹言慎行。”
黛玉心知宮中小人流言危害,便也不再強求,只著急聽家中情況,“本宮多年不曾歸家,不知父親身體可好?算來大弟已堪堪五歲了,可曾啟蒙?他學的如何?想我林家世代¤╭⌒╮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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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因著年幼便貪玩可不行,便是本宮這個姐姐也饒不了他;只是父親也不能太過古板強拘著他,瑾哥兒天資是好的……”
瑚圖氏嘴角含笑,聽她絮絮叨叨說著,一字一句應著,直到黛玉自個兒不好意思的先停了下來。
其實這些黛玉早已知道,她與家族打從一開始便未曾斷了聯絡,瑚圖氏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在宮中也是久經人脈。帝王涼薄,一旦黛玉驟然失寵,沒了靠山,那些妃嬪只怕便要化身如見受傷羔羊的惡狼了。若真到了那時,瑚圖氏手中的人脈自然便有了用武之地。
而瑚圖氏手中的人脈,自也是黛玉初入宮時的籌碼,早已被她好生容納篩選變成了自己的勢力。
紙張上單薄的字眼顯然不能和親口傾訴衷腸的言語相提並論,近鄉情怯,黛玉也不能有所免俗。
便如此刻,瑚圖氏早在宮外耳聽眼聞慧妃之恩寵,也禁不住當面問道,“皇上實待娘娘如何?”
黛玉有些害臊的笑了一笑,“皇上待女兒自是極好的,皇上……是以誠待我的。”
瑚圖氏見她神色毫無作為,便也安心了——黛玉心思敏感不減,真心還是假意她自個兒最是清楚不過。
瑚圖氏想了想,又道,“臣婦適才在迴廊處所見的嬤嬤,可是原本在壽康宮看顧太妃們的順瑛嬤嬤?”
黛玉聞言很是訝然,“確是如此。”
琦英是粘杆處的人手,黛玉對她們的身家幾近倒背如流。只是暗衛一事太過敏感,瑚圖氏又是如何認得順瑛呢?
黛玉猶疑半晌,還是換了種問法問道,“怎麼?難不成額娘覺得她有什麼問題?順瑛是皇上命內務府送給本宮的,襄助女兒處理宮務。”
瑚圖氏受康熙信任多年,最終還能得雍正信賴選作林如海的繼妻,什麼樣的陣仗沒曾見過?瑚圖氏聽得‘皇帝相贈’的字眼便已心中明瞭,笑道,“臣婦認得順瑛只因她曾是愨惠皇貴太妃身邊的宮女,皇貴太妃身邊親信的宮女死的死,走的走,只留得她一人,不曾想今日還能在娘娘身邊見到她,一時只覺感慨良多。”
愨惠皇貴太妃佟佳氏,孝懿仁皇后的妹妹。雍正在孝懿皇后薨逝後也未曾與其疏遠,後來他與佟佳一族因奪嫡之爭關係惡化,還多虧這位小佟佳氏從中牽線搭橋,並極力促使隆科多向‘四爺黨’靠攏。
康熙駕崩後除了德妃母以子貴登臨太后之位,雍正一共只追封了三位‘皇貴妃’,其中一位是老十三的生母敏妃,小佟佳氏亦是其中之一。而原本在康熙朝後宮執掌權柄的‘三妃’,卻只得了得以被接出宮奉養的恩典,位份上卻毫無變化。
故而思及愨惠皇貴太妃與當今聖上的關係,順瑛卻毫不顧忌在長春宮侍奉,只能說她本來就是深埋在貴太妃身邊所屬雍正的一顆棋子。
想通了這一點,瑚圖氏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