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怒喝一聲,翻包裹的人手下一頓,慢慢轉身,趙管家看見了他手中明晃晃的大刀
趙管家一聲吼,小童也醒了過來,見有人碰那放藥的包裹,小童急了一般竄了過去想要搶回來。趙管家想拉住他已經晚了。
那賊人似乎是哼笑了一聲,一刀就結束了小童的生命。趙管家也是見過不少場面的人,但這殺人現場可是萬萬沒經歷過。
“壯……壯士,”趙管家暗自定了定神,“銀兩值錢的物件你都拿走,只把那包藥留給我老頭子可行?我絕對不叫人,也不報官。”
那人不說話,像是再考慮。
趙管家很著急,錢他不在乎,甚至小童的命他也可以犧牲,只是那藥材他必須保住,而且自己還要換自己一條命去給大少爺送藥!“壯士,求您了,我只要那一包藥,您也賣不了多少銀子。”
那賊人將包袱裡頭的藥包丟擲來,便跳窗逃走了。
趙管家手伸進懷裡摸摸自己隨身藏好的信物,稍稍鬆口氣,可看見地上那映著外頭清冷月光的一灘血跡和小童未能瞑目的小臉時,還是怔怔呆住了,心裡頭也後怕的要命。
破舊客棧兩條街外的拐角處,拿著包袱的賊人正在與一個女子說話。
“東西我幫你拿到了,人也殺了。”男人道。
“包袱你拿走,裡面的東西都歸你。”女人低聲介面,同時又遞了個荷包過去,“這是報酬。”
那男人接過來掂量了幾下,覺得十分滿意。
“沒想到你還挺守信用。”女子笑說。
男子冷哼,“跑江湖的,沒點信譽還怎麼過活。”說完也不再與她多廢話,隱入了夜色當中。
那女子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璀然一笑,紅唇皓齒,甚是好看。
雖然命是保住了,但也引來了不少麻煩。破舊客棧的老闆怎麼都不肯放趙管家走,已是鬧出了命案,二是他沒銀子給錢。
就在趙管家左右為難之際,有人出面替他解圍,付了多倍的銀子了事。
出人命不是小事,可敦州城是座戰城,流民草寇,地痞潑皮比比皆是。搶劫盜竊都是常事了,上頭的人沒時間管也管不了。破客棧的老闆拿了錢,自然就放他們走了,反正人也不用他們埋,就清清血跡罷了,那地板本也就不乾淨,血跡幹了幾乎與泥黑的地面混為一色。
“蘇姑娘!你怎麼在這裡!”趙管家直到坐進了別人的馬車,還沉浸在震驚中。
那美麗的女子細語解釋,“我擔心儀哥哥,就跟著你們來了。”
“老爺知道麼?”趙管家頭更疼了,真是破事一樁接著一樁啊。
蘇羽搖頭,“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還好你一直跟在我們後頭還能安全,要是你也出了什麼事,咱們相府可就真要亂套了。”趙管家嘆息道。
“您是怎麼了,為何會在這破客棧中糾纏不清?”蘇羽狀似不解。
趙管家將前因後果跟她複述了一遍,一再重複還好蘇羽今早才露面,不然昨夜也危險了。他一個老頭子不怕什麼,要是蘇姑娘被賊人盯上了,怕是失財失色都少不了的。“蘇姑娘,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我手上有老爺的信物,我可以將你託付給敦州城守。”
“趙管家,我不會回樂城的,更不會去城守那裡。”蘇羽堅定道。
趙管家心裡一沉,“你不會是想去肅州大營吧?”
“正是。”
“不行!絕對不行!”趙管家連忙搖頭,“軍營不許女人進入,況且那是前線,也不安全。”
“趙管家,我心意已決,你也應該明白,如果我願意乖乖回去,那我絕不會踏出相府一步。如今我都跟到這裡了,不見到儀哥哥,我絕對不會回頭的!”蘇羽又笑了,“您不說這次來照顧儀哥哥的小童被歹人害了麼,那就帶我去做小童吧,我肯定能照顧好儀哥哥的。”
“這怎麼行……”趙管家搖頭。
蘇羽繼續勸說,“您就跟公主說是謝相讓我來的,進軍營我會換男裝,相信長公主不會駁了謝相的面子。”
“欺騙長公主可是大罪,蘇姑娘,你這不是讓老頭子去送死麼?”趙管家連忙否決。
“那我來說。”蘇羽沉聲道。她無論如何,也要見到謝儀。
見她態度毫不軟化,趙管家也沒法子,畢竟他這一路來太折騰了,又少了個幫手,他真沒信心能夠照顧好大少爺。這位蘇姑娘,暫且不說出身,大少爺對她很是喜歡,沒準見到了,心情好了傷勢也就能好的快一些吧。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