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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點,聽的出來,他還在調時差,聲音裡盡顯疲憊。

心裡猛然一陣酸楚,我匆匆的想要結束通話電話,末了只說了一句:“尹晨哥,我很想你”

三個月前我高考落榜,最後選擇了到北京就讀於專科學院,而顧尹晨以全校第二名優異成績保送於法國理工大學。

那時我才醒悟他和我之間的距離,實實在在的跨越了一個國度。

顧尹晨打電話的那晚,我睡得並不踏實,卻在下半夜深沉入睡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小時候的事情彷彿歷歷在目,記憶也清晰起來……

桌上的蛋糕,插上了七根蠟燭,我閉上眼睛許下願望:以後我一定要比尹晨哥哥長得好看。

六歲的大多數女孩子都會打扮的像個公主,蓬蓬裙、雙馬尾、假捲髮,這些童年最粉色的記憶是我從不觸及的東西,我只有揹帶褲、鍋蓋頭。

父親很早就告訴我,作為家中的獨生女就必須要像個男孩子一樣的生活,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負,那時我盯著父親板正的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事實上那樣的道理,並不足以讓一個六歲的孩子完全理解,所以一週下來,父親被請到學校兩次。

第一次是因為同班的一個女孩兒在廁所問我為什麼不去男廁所,我回答說,因為我是女孩子呀!她捂著嘴笑道:“那為什麼夏天你從來不穿裙子”在所有同齡女孩的眼中,她們認為女孩都是應該有一條屬於自己的裙子,而我卻沒有,也從來不穿。

所以那天我便趁那個女生不在的時候,悄悄地往她凳子上抹了一層膠水,等到最後那節課一放學,我就第一個衝出教室,等我回家之後,發現父親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我,手中拿著的是雞毛撣子。

第二天父親帶著我去學校教導處,那個女生的家長已經等在那裡。

我不知道昨天她是怎樣回家的,只記得父親讓我道歉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固執地不肯開口。

最後還是父親替我倒了歉,這件事情才算告了一段落。

父親那天狠狠地訓斥了我一頓,他說我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責任心,做錯了事情不敢承擔,將來怎麼成就大事。

在他的潛意識裡,不僅不把我當做女兒,也不把我當成兒童,哪怕有些道理並不在我能接受的年齡範疇之內。

我低頭悶悶的想:我將來是要做比男孩子還要強的人,怎麼可以隨便跟小女孩道歉呢?

然而我安分兩天後,父親再次被請入學校,他以為肯定又是我在哪個女生身上畫畫或者是把誰的頭髮剪了,卻沒料到對方會是一個小男生。

這個男生在我隔壁班級,平時最喜歡欺負那些膽小的女生,只是不巧被我碰到了,我走過去二話沒說就舉起小拳頭朝他鼻子打去,甚至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跑了。

跑開的時候,我只聽到有很多女生在叫老師,有一個男生也跟著叫:“他流鼻血了。”

我站在教導室,低著頭悄悄瞟著父親的臉色,他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嚇得我把脖子縮了又縮。

“大伯,她力氣好小,我不痛啦!”這時那個男生開口故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他有些胖嘟嘟的,有著粉白的面板,只是鼻子那裡還有些紅通通的,肯定會很痛,真是愛面子!

接著他叫大伯的那個年輕叔叔爽朗的笑道:“男子漢挨點打也沒什麼,只是這小姑娘挺厲害啊!”是對父親說的。

後來我跟那個男生說了對不起,因為父親正在用他的眼神告訴我:同樣的錯事如果敢犯第二次,就會用繩子綁起來掛在後院樹幹上,雖然從來沒被經歷過,卻覺得那樣是父親做的出來的事,直至多年以後,當我再也沒有機會調侃父親說那種話的幼稚且可愛的時候才明白童年時期的人與物是多麼的彌足珍貴。

我很怕父親,卻不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除非感受到他生氣到極致的特徵,否則我絕對不會見好就收,但有一個人例外。

顧尹晨實在是一個過分好看的人。

顧叔叔一家搬到我們小區那天,天空正下著磅礴大雨,父親和媽媽便熱心的幫忙搬東西,他們一家入住的剛好是我家對面剛搬走的那對夫妻住的房號。

顧尹晨安靜的跟著郭叔叔走上走下,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而能讓他在我心裡存在感爆發的是那一張略顯稚嫩卻又驚為天人的臉。

因為白天父親他們的熱心,顧叔叔和唐阿姨很快便和我們一家熟絡起來,這樣說來,唐阿姨和我們還是家門,又是開門就能見到的鄰居,所以當晚父親便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