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 林亦就站在臺座之下,看著剛才朝堂百官的神色變化,很想對他們進行性格分析。 但他低估了這些浸淫朝堂許久的大臣演技。 他們忠誠的樣子,讓你覺得稍微懷疑他們,都是一種天大的罪過。 他們害怕的樣子,讓你恨不得掉兩滴淚,去安慰同情他們。 他們惶恐的樣子,又讓你覺得他們好像真的怕了。 ‘我還是太嫩了,朝堂上的都是些老狐狸……現實不是影視劇跟小說,他們每個人的人生都沒有重來的可能,所以藏的比什麼都深!’ 林亦心中暗道。 要不是因為那場詩會,李文博為自己出頭,從秦由泰身上搞出那份名單。 然後自己推演出了關鍵的線索,攻破秦由泰的心理防線,或許……這些人依舊會活的特別滋潤。 升官加爵,一點點蠶食大衍根基。 “陛下!” 聽到趙泰開始控告刑部侍郎宋鐵君,林亦也回過神來。 他知道重頭戲來了! 這件工部與刑部以及翰林院與人道宗勾結的案子,官身最大的宋鐵君,終將迎來他的死期…… 趙泰正色道:“臣要告刑部侍郎宋鐵君,以權謀私,權權勾結,收受賄賂,草菅人命……” 趙泰一連串罪名扣下去,話都不帶聽,到最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趙泰,你別含血噴人!” 宋鐵君臉色漲的通紅,指著趙泰怒斥起來,恨不得上去撕咬對方一口。 趙泰斜了眼宋鐵君,沉聲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鎮撫司已經掌握了所有的犯罪證據,何來的血口噴人?” 咕咚! 嘶! 譁! 朝臣們嚥了咽口水,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再譁然出聲。 刑部侍郎宋鐵君這是挖了龍衛的祖墳嗎?被調查的這麼徹底…… 林允宏手持斬妖劍,自龍椅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宋鐵君道:“宋鐵君,你可有話說?” “陛下!” 咚! 宋鐵君以頭搶地,道:“臣不認,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心心念唸的都是為陛下排憂解難,為陛下肅清大衍不法之人,臣怎麼會知法犯法?” “趙泰不過是因為在擔任龍衛指揮僉事時,臣與他有些矛盾,這才故意陷害臣!” “臣對陛下的拳拳之心,日月可鑑!” 咚! 宋鐵君額頭重重地叩在地上,地板都被磕出裂紋,可謂字字泣血。 “陛下,刑部侍郎大人作風正派,臣以為宋大人絕對做不出這些事!” “陛下,宋大人在位這麼多年,也未曾出現過什麼冤假錯案,歷年京察皆位列一等,臣以為宋大人不是這樣的人!” “陛下,凡事講究證據,臣以為應當讓趙大人提供證據,也好服眾,以免讓臣等寒心!” “……” 朝堂百官,紛紛為宋鐵君求情了起來。 不只是為了宋鐵君,更為了他們將來的自己,一旦宋鐵君就因為趙泰一份控告詞就被懲戒。 那將來龍衛也同樣以莫須有的罪名,加在他們頭上,到時候必會辯解無門。 “你們真是朕的好臣子,好愛卿!” 林允宏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幕,早有準備,朗聲道:“帶上來!” 咯噔! 宋鐵君剛還想喘口氣,心立馬又懸在嗓子眼上了。 殿門開啟,刑部郎中姚守勝跟刑部官吏廖仁,被抬了進來。 “陛下!” “陛下!” 姚守勝披頭散髮,身上套著刑具,此刻磕頭嚎啕大哭道:“給罪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罪臣罪不至死啊,罪臣都是被逼的,罪臣願將功贖罪,陛下……” 嗚嗚! 大腹便便的姚守勝,涕淚橫流,此刻只想活下去,不惜將功贖罪。 “姚守勝!” 宋鐵君眼珠子猛地圓瞪,心臟噗通噗通直跳,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瘋狂充斥他的身心。 “朕從你的認罪書上看到,刑部這些年的冤假錯案,包括最近針對鄉試解元與龍衛後人的緝拿文書,都是刑部侍郎宋鐵君指使你乾的,對嗎?” 林允宏淡漠地盯著姚守勝。 朝堂上議論紛紛。 “宋侍郎為什麼要針對鄉試解元?” “可是作出那《滕王閣序》的解元林亦?” 不少官員都愣了一下,他們都慕名去看過那篇文章,獲益良多。 這樣一個才子犯了什麼事,刑部居然去緝拿? “是,就是宋鐵君指使罪臣的,罪臣……罪臣也拿了些好處。” 姚守勝不敢有任何隱瞞。 “陛下!” 宋鐵君硬著頭皮道:“這都是姚守勝血口噴人,臣與鄉試解元並不相熟,為什麼要緝拿他?” “臣身為刑部侍郎,再不濟,也不至於去為難一個龍衛後人?臣總想著多年以後,大衍能夠海內昇平,路不拾遺,外戶不閉,商旅野宿,為此殫精竭慮……嗚嗚,臣從未想過會被同朝為官的同僚如此構陷,臣……” 宋鐵君淚如雨下,他抬頭看向大殿的柱子,然後邊哭邊衝了過去:“臣願以死,自證清白,臣來世再為陛下做牛做馬!”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