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點餐檯。

“兩份原味板燒雞腿套餐，四份雞翅。”

男店員的手指在點餐機螢幕上點著，然後轉身準備套餐，放進餐盤裡，溫櫟想端起餐盤時卻發現盤子根本挪不動。

他抬頭向男店員看去，後者正驚訝激動地看著他，話不成句，“你。。你。。。是。。。溫櫟？”混沌的神經驀地清醒。

溫櫟抬頭看了男店員一眼，嘴角彎了一下算是回答了。

他走到靠窗邊的位置等佟暖，佟暖說她最喜歡坐在窗邊一邊吃著薯條蘸醬，一邊看向窗外的感覺。

她說那金黃色的土豆條蘸的不是西紅柿醬，而是那些想被定格卻無奈地無法抓住的味道。

麥當勞的門被開啟，佟暖帶著一身冷氣坐在溫櫟對面，溫櫟把自己溫熱的手放在佟暖的臉頰上，想替她暖和暖和。

“哇。。。都是我愛吃的。”

溫櫟撕開番茄醬包，抽出一根薯條粘上紅色的醬遞到佟暖的嘴裡。

佟暖看著窗外，從內向外看去，只能隱約分辨出路燈映照下的那一小撮白色的花蕊。

雪還是零零碎碎地亂舞著。

“啪。。。。”

佟暖開啟一瓶啤酒遞給溫櫟。接著又替自己開啟一瓶。

她的眼睛晶晶亮，像一個對未來擁有著無數展望的熱血少年。

“溫櫟，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看初雪時說過的話嗎？”

溫櫟想起高中時兩人站在雪地裡許下的誓言。

“記得！”

佟暖說：“除非你不要我了，餘生我絕不會離開你。”

溫櫟說：“好，我們永遠在一起。”

鋁罐的輕微撞擊聲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震懾心扉。

“那個。。。。打擾一下，請問我可以和你們合影嗎？”女店員挪著小碎步，滿臉期盼地盯著溫櫟。

“好！”佟暖衝著女店員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先溫櫟一步答應。這隻大灰狼很有可能拒絕，因為在女店員開口的那瞬間，佟暖看見他垂了眼睫，這是某人生悶氣的前兆。

不能讓他在這麼美好的夜晚傷了一個美少女的心。

女店員依舊期盼地盯著溫櫟，直到溫櫟微微點了點頭，她才興奮地跑過來，站在佟暖身邊，把手機遞給男店員。

快門按下的那一瞬間，某不走尋常路的男人根本沒有看鏡頭，而是一臉朦朧，彷彿還沒搞清楚狀況一樣，凝視著佟暖的側臉。

“我也要我也要。”男店員直溜溜地看向佟暖，開玩笑，只要有智商的人都會本能地親近友善的朋友吧，就溫櫟那張萬年冰山臉，異性喜歡是因為酷，同性會覺得耍酷，拽什麼拽！

“好！”佟暖說。

男店員自然地跑到佟暖身邊站好，佟暖倒沒覺得什麼，但某位寶寶已經悄無聲息地擠到佟暖和男店員之前，霸道地摟住佟暖的肩膀，然後對著鏡頭露出他謎一般招牌誘人的微笑。

差別待遇！瞬間將不明生物秒倒！

拍完照，閒雜人等走到一邊埋炸彈，準備轟炸第二天早上的朋友圈及網路圈。

女店員配字：“真的是溫櫟，天啦，本來通宵班煩透了，卻沒想到能遇到神出鬼沒的夫子和夫人，夫人好美，和夫子配一臉！你們從圖片上看到了什麼？萌吐血的痴漢臉！”

男店員配字：“啥都不說，來一箱二鍋頭！一萬點傷害有木有？”

從麥當勞出來，溫櫟揹著吃飽喝足，犯困的兔子走在回家的路上。雪下得似乎大了些，兩人的頭髮上被沾了幾粒白色的雪粒。

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很少，路邊的店鋪基本上都關門了，除了偶爾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燈火通亮地照著琳琅滿目的零食。

天色仍舊暗沉，抬頭不見一顆星星，佟暖趴在溫櫟的後背睡著了，有她存在的地方，溫櫟只希望這條路安安靜靜，空無一人沒有盡頭。

第二天一早果然炸了，不是因為麥當勞員工，而是因為溫櫟的小號發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條微博。

“初雪，幸好！”

照片裡是他和頭暖在外面拍的那張親臉的合照。

第一條世紀微博就玩親親？這完全不是保守溫夫子的套路啊。

粉絲們對著螢幕抓狂，恨不得把溫櫟從電腦里拉出來親自己的臉。

還有初雪？幹嘛在凌晨才下。老天爺真討厭。

佟暖坐在沙發上，躺在溫櫟懷裡，吃著溫櫟剛剛替她洗好的藍莓。好笑地翻看微博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