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手背滑過她的臉頰,在耳根和下巴間摩挲著,莫小雨看了她眼,眼神發怔,有躲閃,有慌亂,簡然覺得有時候莫小雨在怕自己,儘管她從沒傷害過莫小雨。
莫小雨剛洗完頭,跟平時扎著的馬尾不同,放下頭髮,沾溼背後的衣料,睡裙下的兩條直直的腿,略微曲著,保守的純棉睡裙拂過白皙的大腿,肌膚泛著瑩白的光澤,莫小雨總是很安靜,不愛說話,似是有心事的樣子,可她卻從沒跟自己說過,總是會淡淡的笑著,眼裡憂傷,這樣的莫小雨,讓人很心疼。
簡然的手背流連在莫小雨的臉上,用手指的背面,滑過她小臉的弧線,感覺到旁邊的人微微發顫的身體往旁挪了些,小臉往旁偏去,簡然惡作劇的跟了過去,手繞過她的後頸,扶住她那側偏去的臉,微微用力,強迫著轉回的莫小雨的小臉,帶著躲閃、無奈,還有絲讓人心疼的憂傷。
簡然湊過去,似平常般在她臉頰落下一吻,摸了摸她的眉毛,看著那雙惶恐、憂傷的眼睛,忍不住在不斷如蝶翼振動的眼睛,輕輕的吻去,耳邊是電影裡的尖叫聲,唇邊是淡淡的酒氣,在空氣裡發酵,醞釀著一種叫做曖昧的氛圍。
簡然的眼睛染了抹醉意,掃過莫小雨的眼睛、鼻子,到紅酒染色的唇瓣,泛著水光,誘人的紅唇,簡然下意識用指腹拂著,鬼使神差的想要貼上去,愈發濃郁的紅酒香味從唇邊溢位,鑽進簡然的鼻間。
簡然的腦袋轉不動,眼睛轉不動,只是盯著那潤澤的唇瓣,指腹下的身體猛地一顫,驚動了簡然,此刻她發現距離莫小雨的唇竟不過兩指的距離,簡然退後,尷尬的低頭,拿起杯子想喝一口,想了想,又放下來,懊惱的揉了揉頭髮,莫小雨僵硬著身體,轉過身,兩人看著電影的方向,卻一點都沒有看進去。
莫小雨的心裡小鹿亂撞,慌亂、不安、緊張,還有絲心悸的喜悅,她偷偷朝簡然看去,簡然的眼睛同樣失神,有醉意、困惑、不解,還有後悔,莫小雨心裡的那抹喜悅逐漸變的苦澀,漸漸變涼。
“頭暈,我回去睡了”,簡然放下酒杯,起身說道,儘管電影正放到最精彩的部分,可她卻徑自離開,走到衛生間洗漱。
莫小雨拍了拍泛紅的臉,收拾好紅酒瓶和酒杯,關掉電視,靜靜坐在沙發上,等到簡然上床後,慢慢洗漱,關燈,輕輕掀開被子,躺在床沿邊,儘管知道對方都沒睡著,可兩人再沒說一句話。
自那夜後,莫小雨和簡然間就有些不自然,莫小雨是心虛,而簡然時常對她的親暱動作,似乎有所剋制,兩人保持著親密的距離,不遠不近。
三天後,簡然搬回家了,起因竟是陳浩,之前在莫小雨那裡要到簡然家的地址後,聽說簡然父親身體不好,在恰巧路過簡然家裡時,提著補品和水果到簡然的家裡去拜訪了。
對於陳浩的主動上門拜訪,簡然有些不高興,覺得沒有告知自己就貿然到家裡,但簡母很開心,見到陳浩斯文有禮,談吐自如,一番交流後,知道陳浩在銀行工作,薪水優渥,還是個小領導,對簡然很用心,簡母對陳浩是越看越滿意,對簡然的氣也消了,立刻打了電話讓簡然回家一起吃飯。
有了陳浩的擋箭牌,簡母不再逼迫簡然,而這陣子簡然的父親身體不好,簡然只好搬著行李回到家。
“你別送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簡然拖著行李箱,堵在門口,不讓莫小雨出去,“我送你…樓梯不好走”,莫小雨搶過簡然手裡的行李箱,吃力的拎著,往樓梯下走去,老舊的房子,沒有電梯。
莫小雨咬著牙,小臉漲的紅紅的,簡然有點心疼,作勢要搶行李,“我來吧”,“不用,不用,你拎小包就好”,莫小雨推開她,邊說道,“你來這裡,自然我要照顧好你。回家後,跟阿姨好好說話,少頂嘴,阿姨都是關心你,你在外面,家裡人肯定是不放心的。這陣子在這邊,我沒照顧好你,看你吃不好,睡不好的,都瘦了”,
“誰說的?!在這裡,我很開心!”,簡然看了眼莫小雨,小小的身體卻逞強的拎著大箱子,踉蹌的往下走著,真怕連人帶箱的摔下去。
“簡然”,陳浩在樓梯底探出身體,“你快上來,提行李箱”,簡然指使道,陳浩連忙跑上來,要從莫小雨手裡接過行李箱,“小雨,我來吧”,“沒事,我拎的動,馬上就到了”,莫小雨緊握著行李箱,不肯給他,陳浩作勢要搶過去,“我說了我拎的動!!”,莫小雨固執的大聲喝道,從沒見過莫小雨強勢的樣子,陳浩一時訕然,空著手,站在一旁,不知道怎麼辦?
莫小雨吃力的挪著箱子,腳步踉蹌了下,簡然跟著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