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覺得任何語言都很蒼白,這輩子他就認定令羽了,他不會放棄他,也不捨得讓他受到任何威脅,可是好像這一切做起來都有心無力。
馬車裡頓時陷入沉默,僵硬的氣氛好像再也化不開。
“……嗯?”突然一聲細小的疑問響起。
令羽轉頭看去,原來是斐齡醒了,他正睜著眼睛看商西,察覺到令羽的存在又盯著令羽看。令羽渾身地不自在,三個人在一輛馬車裡,怎麼想怎麼彆扭。
“你醒了。”商西輕輕地問了斐齡一句,但是目光仍然跟著令羽。
“哦。”斐齡應了,眼神卻不怎麼轉。
令羽終於發現了什麼地方不對勁,斐齡的眼神不像正常人那樣靈活,連口齒也不甚清晰,臉上的表情是一個成年人不該有的天真,斐齡他,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嗯,他腦子有問題,現在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商西開口,給了一針見血的解釋。
令羽和斐齡對視,看著他清澈的眼神,真的就像一個毫無心機的小孩子,這樣的人,如果有人管,就會生活得無憂無慮,如果沒有人管,那就真的沒辦法了。江湖險惡,這樣一個人很難生存得下去。所以,這就是商西把他帶在身邊的理由嗎?可是商西和他什麼關係?櫻白來要的人也是斐齡,斐齡到底是什麼人?
商西看了看斐齡,道,“他是杜仲很多年前丟了的兒子,我現在帶著他,到時候也要把他交給杜仲的。”
斐齡居然是杜仲的兒子,景陽山莊的管家杜仲,這一瞬間,令羽好像明白了很多東西。杜仲曾經幾次叫令羽為“兒子”,原來是因為他跟斐齡長得像的原因,那次身陷杜漠秋之手,杜仲是故意沒關門就走了,原來自己還是託了斐齡的福。
斐齡很安靜,就只是看著令羽和商西說話,時而眨眨眼睛,令羽看他,怎麼也聯想不到杜仲的兒子這個身份,斐齡是從來都是這個樣子的,還是後來遭遇了什麼事情才變成這樣的?這些問題令羽已經不好問了,於是又陷入沉默。
“斐齡變成這樣,是血崑崙的那個人做的,杜仲這次會與我站在一邊,我對那個人的命勢在必得,所以不希望你摻和進來,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商西說得有些艱難,這麼多年的仇恨他放不下,令羽他更放不下。
令羽無奈,怎麼說商西也是為了他好,可他心裡就是難過,是他太無理取鬧麼。
“別難過,我報了仇就好好跟你在一起,像過去一樣。”商西伸出手,抱住了令羽。
旁邊的斐齡看著看著,突然滑下一行清淚。
令羽心中大驚,難道斐齡這個樣子,是裝的麼?
商西搖搖頭,“他沒有裝,他已經這樣很多年了,又怎麼會突然就好。”商西松開令羽,用一根手指給斐齡擦了擦眼淚,道“別哭,笑笑。”
然後斐齡果然就笑了,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剛才的眼淚簡直就像幻覺一樣。
“令羽無語了,看過去時商西臉上也是無奈。
“砰砰鏘鏘!”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聲音不是很大,似乎人並不多。
“怎麼回事?”商西問了一句,馬車立刻就停下來了,駕車的稚子掀開簾子一角,道“是紅花教的人,來救雲傅的。”
“你在這裡等我,我處理一下就來。”商西拍拍令羽肩膀,便下了馬車。
令羽回頭看看正不知所措的斐齡,好脾氣突然上來了,他輕聲道“你好好坐著別出聲。”斐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坐得規矩了些。
悄悄掀開窗戶邊的簾子,令羽看到商西面前站在馬車不遠處,他面前站了一個女人,容貌姣好,臉上卻有著怒氣,她狠狠地瞪著商西,“把我們少主放了,他並沒有礙著你什麼地方。”
“憑什麼放,我做什麼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們紅花教惹到我了,就是這樣而已。”商西冷冷地回答,他並沒有將眼前的女子放在眼裡。
“不管你放不放,今日我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救少主走。”女子眉目猙獰,已經做好不救出雲傅不罷休的準備。
“你何必呢?你孤身一人,只是來送死罷了。”商西眯了眯眼,“況且,他愛的不是你,你這樣拼死救他,值得嗎?”
“怎麼會不值得?我花明瑟只愛雲傅一人,只要我不放棄,就夠了。”女子嘴硬得讓人心疼,可是也可以看出她對雲傅愛得有多深,甚至到了甘願為了他死的地步。
原來她就是花明瑟,紅花教的聖女。令羽驚訝之餘,回頭看一眼斐齡,後者正好好地坐著,乖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