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是,來的那個人,似乎不是師姐口中的惡魔啊。”
唐十九勒著唇,半晌才道:“田猴兒,你聽師姐的。今天上來的所有人,新來的桑師兄,還有顧師姐,甚至是你徐師哥,一個都不能相信。”
田滿對天秀印象不錯,他來了以後,十九總是在笑著,剛想反駁幾句,卻見唐十九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敢再說,只得乖巧地點點頭。
門邊突然一聲聲響,田滿嚇得鑽入了十九的懷裡。
天秀慵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十九美人兒,出來吃宵夜了。你家阿秀給你做了芝麻團子,可甜可好吃呢。”
十九咬咬牙,拍了拍田滿的肩膀,帶著笑意,開了門:“秀妹兒,真是賢良淑德,賢妻良母。”
天秀摸了一把田滿的腦袋:“乖,你秀師兄做了好多呢,人人有份,快吃去。”
田滿看看唐十九,見她沒什麼反應,答應了一聲,就溜了出去。
唐十九看著碗裡白嫩的湯圓,不知怎的又想起徐子清那張猙獰的臉,遲遲不下勺子。
“十九,你怕有毒嗎?”天秀低低一笑,主動拿起勺子,自己先吃了一個,“什麼時候開始,唐十九學會擔心飯裡有毒了?”
被人當眾說穿心思,唐十九臉上一紅,不知如何回答,緩緩地端起了碗。
天秀掐了一下她的臉,兀自笑著:“十九,你可真不會說瞎話。剛才你起來,真是要多假有多假。不如坦白了說,你懷疑我什麼?”
唐十九身子一震,手中的碗差點拿不穩:“什麼?”
天秀的臉越來越近,吐氣如蘭:“十九,你在懷疑,徐子清是我害成這樣的對不對?你在懷疑,徐子清口中的惡魔,是我,對不對?”
他明明在笑,卻笑得讓她有些毛骨悚然,活像在馬車時,那個說他師父陰魂不在的天秀。
“是……”唐十九心神散亂,“不,不是……”
天秀輕輕笑,湊到她身前,伸手拿開了她手中的碗:“你在懷疑,到底我為何要來到逍遙山莊,是不是?你怕,你怕我找你師父報仇,對麼?”
唐十九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天秀,你這個樣子,我們沒有辦法好好談。”
天秀回身坐好,規規矩矩地離她一臂距離,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十九,我不想你怕我。我只想讓你記住一件事,也是我們約定好的。”
“無論發生什麼事,死去什麼人,你都要堅強地,好好地活下去。”
唐十九下意識地咬了咬唇:“天秀,你有事情沒告訴我。”
天秀第一次臉上出現灰敗的表情,疲倦地擺了擺手:“十九,別逼我。沒有人能對另一個人完全透明坦白,就算是父子情人之間,也不可以。”
“我絕不允許你做出有害逍遙山莊的事情。”她的手緊緊地抓住桌角,死死地盯著眼前人,“天秀,你到底想做什麼?”
天秀頹然一笑:“十九,要不你就現在殺了我,要不就別再問下去。天舒已經查明,我的師父尚未死去,這一次我來是報信的。師伯已經默許我留在這裡,共同禦敵,十九,你還有什麼好懷疑?”
“不是每個人都能如你這樣單純地長大,我們都有自己不能說出的苦衷。沈雲談也好,我也好,都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人。十九,你是難得讓我們喜歡的女子,請不要對我們太苛刻。”
他說這話時低著頭,一臉黯然神傷,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那個讓他動心動情,卻已經香消玉損的女子。
唐十九被他說的好沒意思,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只得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天秀……你大難不死,還沒好好慶祝。”
天秀抬起頭:“十九,我很感動,你因我而趕走沈雲談。”
唐十九眼神一黯,沒有開口。
“倘若有一天,掉轉過來,是我設計要害沈雲談呢?你會不會也這樣生氣?”天秀突然笑了起來,“你估計會直接剁了我吧。”
唐十九側頭微微一想,尚未說什麼,一抹戾氣已然在眼裡大現。
天秀輕易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緒,撫掌大笑:“果然,果然連提都不能提啊。你放心,我殺不了他的。”
唐十九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再沒正形,我廢了你。”
天秀順勢拉住了她的手:“嘖嘖嘖,好白,像白雲豬手。”
唐十九敲了一個栗子,忍不住笑道:“你才豬手,你是紅燒蹄髈!”
天秀無奈一笑,喟嘆:“果然,果然女人都喜歡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