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裡。”
唐十九剛想諷刺他“切了紋的豆腐也是豆腐”,眼睛卻黏在了一處。
天秀嘻嘻笑:“十九,沒想到你好色成這樣,小心沈雲談吃醋。”
唐十九驀然站起,看了看田滿,笑笑,走過去狠狠揉了一把天秀的肚皮:“晚上積了食,脹成這德行,還不上茅房去?”
“說起積食,我可想起來了。”天秀一拍腦袋瓜,從床前小桌上端起一碗湯,滿臉惋惜,“可惜剛才忘記,現在都涼了。紅棗枸杞燉豬肉,師伯病了,十九你肯定辛苦,這湯給你補身子,千萬別也累倒下。”
唐十九看著他手中的湯,晃盪晃盪地,就算涼了似乎也挺香,伸手接過放在桌上。
“行,我一會兒喝。”
“別是糊弄我吧?”天秀拋一個媚眼,冷得田滿渾身一哆嗦。
“一碗湯而已,值得糊弄什麼,你說話越來越不靠譜。”唐十九沒好氣地往外推他,“去去去,滾去上茅房,一會一個地,燻死人。”
“哎哎哎,你怎麼這樣啊,還沒穿衣服就把我往雪地裡推,要凍死個人啊。”天秀扳著門邊裝可憐,看得田滿直笑。
“笑什麼笑,你也給我乖乖回去睡覺。”唐十九瞪起眼睛來,田滿都要吐舌頭,“還有你,趕快給我去,吃壞了肚子還憋著,再有一個憋出毛病來,是嫌我不夠亂嗎?”
天秀臉上的笑意突然消失,雖然稍縱即逝,唐十九卻沒有錯過。
“十九,明天你就不會累了。”他說,“什麼麻煩人都過去,才是真正的不會累。”
無視田滿驚訝的眼神,飛快地在唐十九腮邊香了一個,天秀擄了衣衫:“記得喝湯。”頭也不回地,火速地,衝向了最近的茅房。
“嗯哼,田滿。”唐十九拿著湯碗,斜眼看著唯唯諾諾也準備逃跑的小師弟,“你回來,你回來,告訴師姐,自從我教會你用巴豆的法子,這回是第幾次揹著我偷偷用了?”
估計因為近冬至,雪越發地下大了。
唐十九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紅日已然升起,斜斜地照進屋子,平日這個時候,她這個大師姐早就出去練功掃地,然而今日,她還是躺在床上,睡得黑甜。
門被輕輕推開,一抹錦袍閃入,繡工華麗得讓人側目。
看著放在桌上的空碗,嘴角含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他緩緩靠近床邊,看著睡得香甜的十九,溫柔地伸出手去。
白嫩的臉如玉,不染而紅的唇微微翹起,清晨的陽光下,還能看清少女稚氣未脫的汗毛。撫在她臉上的手突然加重,狠狠地掐了一把。
唐十九一動不動,依然睡得人事不知。
他滿意地點點頭,緩緩俯身,靠近她雪白晶瑩的耳,低聲喚道:“十九,十九……”
沒有人回應。唐十九像死人一樣,毫無知覺。
他更大膽地靠近一步,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抱上一抱……
電光火石間,眼前寒光一閃,唐十九驀然睜大雙眼,暗藏在手中的匕首準確快速地向他心窩刺去,一點也不留情。
他急退一步,回身閃開,避開致命一刀,饒是如此,胸口還是被她劃出長長一條血痕,滴滴答答地流出殷紅。
唐十九一擊未成,立即從床上彈起,回手抽出玄背大刀,凌空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寒光粼粼的刀刃便橫在那人脖頸間。
刀刃寒涼入心,唐十九的聲音更涼得嚇人。
“天舒,你要裝天秀騙人,騙到什麼時候。”
錦袍人捂著傷口,蹲坐在地,低著頭看不清面容,卻輕輕笑著:“十九,說什麼笑話呢。”
“我不會和殺死自己親兄弟的兇手,說笑話。”唐十九冷然道,“雙生兄弟可以生得面目一樣,神態動作都可模仿,然而你胸腹間那道後天傷疤,卻是兄弟間學不來的。”
“哦?”“天舒”的聲音似笑非笑,十足了天秀。
“當夜在山神廟上,我惡作劇剝光了你的衣服,替你穿上女裝,清楚地看到你胸腹間那道傷疤。當時我並無上心,直到昨天我看見天秀身上,也有這樣一條一模一樣的疤痕,才想起來。”唐十九心知天舒武功高強,不敢怠慢,緊緊將刀刃貼著他的脖頸,“你…好狠……”
“天舒”毫不畏懼脖頸上的寒光,抬眼看了看空了的湯碗,笑道:“十九美人兒,你變了,變得不聽話,學會倒掉湯藥,學會使詐騙人,這樣真不好。”
語氣神情,與天秀無一不似。
“還裝你上逍遙山莊來,到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