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清轉過臉,涎著口水:“你誰啊?來給爺爺送藥?”
“清哥哥……”玉手捂住嘴,眼淚簌簌而落,“你怎麼能,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認得。”
徐子清哈哈大笑,滿是淒涼:“妻子?哈哈哈哈,我連自己都不認得,哪裡來的什麼妻子。”
他滿身泥濘,臭不可言,然而顧妍還是拉住了他的手,滴下淚來:“清哥哥,我對不住你。”
徐子清別過臉去:“情哥哥?誰是你的情哥哥?這麼美的小娘子,快去找你情哥哥去,別來煩老子。”
顧妍只拉著他不放,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他手上,燒得心疼。
“他現在只顧著師姐,管不著我們。清哥哥,清哥哥你跟我回屋裡去,我給你好好洗洗。”
“放手!王八蛋!”徐子清暴喝一聲,狠狠將顧妍甩去了一邊,“我認識你嗎?小爺乾淨的很!”
他雙眼通紅,徹底歇斯底里起來:“滾!滾!滾得越遠越好,別汙了小爺的眼!”
顧妍一身白裙全是汙泥,也顧不得許多,只抽泣道:“清哥哥,清哥哥,我知道你認識我。那種藥時日還淺,不至於六親不認。你,你何苦這樣不認我?我顧妍一輩子沒做什麼好事,卻感謝老天爺給我你這樣一個丈夫。今時今日,我才知道,這天下人只有你對我最好。清哥哥,我不是沒有良心的女人,你對我這樣好,我如何能拋下你不顧?清哥哥,無論你變成怎麼樣,你始終是我,是我的夫君。我們三拜九叩,行過大禮,拜過天地,我是你的娘子,永遠不會改變。”
徐子清背對著她,看不清面孔,然而他的聲音卻顫抖了起來:“胡扯?狗屁,全他媽的放狗屁,我不認識你這小娘子。滾!滾!滾啊!”
說到最後一個“滾”他已經聲嘶力竭,仿似野獸一般哀嚎著。
顧妍從地上爬起,也不管這是在逍遙山中,不是在房內無人,緊緊從後背抱著他:“我不滾,我這輩子都伺候你。”
徐子清渾身顫抖,似乎勉自忍耐著什麼,從牙縫裡崩出一個字:“滾。”這一個字說完,周身骨骼彷彿被千百條蟲子蛀咬一樣難耐,渾身皮肉要炸裂般疼痛。他口中喝喝作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