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人是惡魔,良心被狗啃光了,千萬千萬不要跟他說任何事情,不,千萬不要接近他!看見他就能躲多遠躲多遠,聽到沒有!”她的語氣凌厲得叫人害怕。
“喲,十九美人兒,我就那麼惹人嫌麼?”慵懶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十九一怔,不可置信地愣著,卻就是不敢回頭。
“我的心不是被狗啃了,我的心啊,早就飛到你身上了,難道,難道你不曉得麼?”聲音的主人穿著大紅底,暗金紋的長袍,寬大的衣襟微微散開,精緻好看的鎖骨若隱若現,十分誘人。
“十九美人兒,你想我不?”
那人站在門外,風吹起他的長袍,夕陽的餘光照映在微微挑起的桃花眼裡,全是笑意。
唐十九緩緩直起身子,像是不敢相信一半,低聲喚了句:“天…天秀。”
“哎。”那人的笑意在眼睛裡,濃的化不開,“大聲點,我聽不見。”
“天秀!”她大聲喊了一句,帶著喜極而泣的哭腔,一把抱住了這個人,像是怕他突然消失般,又喊了句,“天秀!”
天秀笑盈盈地看著她,伸手掐了掐那紅撲撲的臉頰:“沈雲談這小子虐待我的美人兒,都瘦成這樣了,一點手感都沒有。”
唐十九哈哈大笑,狠狠地回掐了一把他的胸肌:“又不好好練功,軟趴趴的一點男人味兒都沒有。活該讓虎土君把你娶了去。”
天秀故作嬌羞狀:“討厭,人家是十九美人兒的人,一輩子跟著你啦。”
唐十九故作嚴肅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秀妹妹何必怕羞,那虎土君可是家有良田千畝,上無高堂又無正室,嫁過去可是舒服一輩子。”
天秀一來,她整個人便活泛起來,胡言亂語完全不過腦子地張口就來,一點也不避忌怕羞。田滿從未見過師姐這般和人打情罵俏法,有點發愣,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插話:“師姐,這位就是良心被狗吃了的…呃…桑師兄?”
天秀俯下身子,笑眯眯:“我的良心是被十九美人兒吃了。”
田滿反應很快:“師姐…他罵你是狗。”
唐十九淡定道:“我知道。”
“你知道為什麼不罵回去?”
“他不就是想讓我聽出來罵回去麼。我偏裝聽不懂,讓他找不到共鳴物件,一個人憋得內傷。”唐十九瞥田滿一眼,意思是小子,對付這種人就要用裝聽不懂的法子,讓他自討沒趣。這你就不懂了吧。
天秀攤攤手:“我現在很受傷,你根本不愛我。”
十九道:“傷著傷著就習慣了。再說似乎到處留情的人是你,男人都能讓你招惹回來。這就叫做,菜蟲吃菜菜下死,殺手殺人被人殺。上得山啊,多終遇虎。”
田滿看他倆你一句我一句,連珠帶炮地說個沒完,自己插不上話,好生沒意思:“師姐,沈大哥還回來麼?”
這一句話總算惹回了所有人的注意。
天秀樂了:“十九,你又把沈雲談給修理走了?”
十九臉沉了:“天秀,你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那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天秀撓撓後腦勺:“那晚,我哥要我殺了你,我捨不得動手,於是就捱揍了唄,結果他沒打死我,我也沒溜得掉。”
“沈雲談呢?”
天秀眨巴眨巴眼:“你想問他知情不知情?”
十九瞪圓了眼睛:“少跟我賣官司!再不一五一十說出來,我就把你賣給虎土君!”
“好好好,我說就是。”天秀討饒似地笑,“知道你被沈雲談帶走實在是太好了……我多擔心我哥真的會把你殺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天秀的桃花眼水波粼粼,“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我有這樣一個機會除掉沈雲談,是絕對不會手軟的,我哥,也不會。但是沒有十二分把握,我和我哥,都不會貿然出手。既然不能貿然出手,那不如,時不時合作一下,各取所需。”
他笑得很甜很媚:“我哥的目標,可不是你啊。”
他的話彷彿一個木槌,重重地往十九的心上搗了一下。她原本心底有那麼一絲希望,是她錯怪了沈雲談,是沈雲談的確毫不知情的。
各取所需,天舒取天秀,沈雲談的目標,自然是她。
他還是知道的。
“為什麼要裝死……”她低著頭,不想讓天秀看到自己的眼淚,“我很擔心你啊……”
“不是裝死啊。”天秀淡然地笑著,彷彿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