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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手準備。既然她知道了會生氣,那麼還不如,不讓她知道。”

這話玄而又玄,田滿卻明白了:“比如,我去捉弄顧師姐和徐師哥,就不能讓她知道!雖然十九也不喜歡他們,雖然這是幫著十九出氣,是一片好心。但是也要瞞著她。”

“一理通百理明!小子!有前途!”沈雲談暗忖這小子如此通透,以後一定又是個嬉戲花叢的風流好手。

田滿嘿嘿一樂“沈大哥金玉良言。”

沈雲談又道:“倘若已經惹毛了她,須等待恰當的時機好好哄回來。一不可以太早,太早她怒氣未消,去了純惹臭罵。去的晚了,她又嫌棄你不當她一回事,惱你太過不在乎。”這些道理,全是他最近所悟,新鮮的經驗之談。

田滿聽得一愣一愣的,剛要贊好,卻聞門口一聲冷笑:“果然恰到好處,可贊可嘆!”

說得熱火朝天的一大一小頓時僵住,看著站在門口冷笑的唐十九瞠目結舌,徹底傻帽。唐十九狠狠甩了沈雲談一個耳光,聲音都氣得發抖:“天秀…天秀果然是你和天舒聯手所害!可笑只有我最傻最痴,竟然肯相信你第二次。”

她出門後沒多久,就想起藥碗端進去沈雲談似乎還沒喝。怕沈雲談一時忘記,藥涼了難入口,特地返回提醒。誰知剛到了門口,就聽見沈雲談那番關於事情兩手準備,謊話要如何撒圓了的說辭。

唐十九對沈雲談寬恕,一來時消氣,自己的確放不下心頭這個男人。二來是天秀遇難時,他的確是“及時”趕到,又溫柔體貼,好生相待讓她很是感動又感激了一回。

原本以為,這出自沈雲談一片真心,沒想到,這一切原來都是他布好的騙局。

恰好地趕到救她,卻救不了天秀。

柔情似水地騙著她,卻根本不告訴關於自己師父的一絲一毫——若不是謝東生說出,沈雲談的師父可以算唐十九的師叔,自己還不知要被瞞多久!

這個男人的心思難測,就像每一步都是下棋,自己也不知是其中一枚棋子,還是被他虎視眈眈的,對方城池。

倘若,一切都是策略……所謂的英雄救美也不是偶然……

那天秀的死……

唐十九隻覺天昏地暗。

玄背刀太重,並無隨身攜帶。唐十九回手抽出田滿的佩劍,明晃晃的劍尖直指沈雲談的心窩。

“田滿,你退下!”她很少喚全名,田滿知十九動了真怒,不敢多言,垂手退下。

她一雙大眼裡全是憤怒,心臟彷彿被一根繩子勒得快要斷氣。

“你殺了天秀!你是幫兇!是幫兇!”她聲嘶力竭,彷彿用盡所有的力氣。

沈雲談原本坐在床上,此時緩緩站起,一點也不躲避。

“這樣的生氣,是因為我騙了你,還是因為天秀?”

他聲音波瀾不驚,平和地像問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卻惹得唐十九心頭一震。是啊,她這樣生氣,到底因為天秀之死太過悲憤,還是因為眼前這個捉摸不透的男人並非良配?

“若是因為我,就請你相信。我並不是幫兇,對於這件事情也毫不知情。不否認天秀死活對於我毫無影響,也不否認我的確是循著天舒留下的記號尋到那處。然而當日我在乎的,只有你。”他看著他的眼睛,毫不放鬆,“我對天秀的死,毫無責任。”

“閉嘴!”她從喉嚨裡發出兩個字,長劍隨著聲音,不住地顫抖。“我會殺了你這個畜生!”

“那就動手。若是為了天秀,既然你不肯相信我,動手也是應該的。”他眼神黯然,似乎在嘲笑自己又似乎在嘲笑別人,“反正,我早就不配為人。”

那副表情狠狠地刺痛了唐十九,淚水瀰漫了雙眼,什麼也看不清。

“你不要再惺惺作態,到底要騙我多久,我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騙?”她的聲音已經不成調。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你,不想再說第二次。”沈雲談緩緩閉上眼,有些疲倦,“我也想知道,天秀到底重要到哪一步,能否讓你動手,殺了我。”

劍尖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唐十九的眼淚也止不住地簌簌落下,她並沒有用手去擦。

“使劍的人,手不可顫抖啊……”他兩指捏住晃動不已的劍鋒,一寸一寸往自己心口拉近,“遇見想殺的人,也是不可手軟。”

遇見危險便反擊,是他從小培養出的條件反射,沈雲談抑制住咆哮在血液中的惡魔,生怕一個閃失便會剋制不住地奪過十九手中長劍,做出後悔終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