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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說,已經讓他麻木,就算是天秀也沒什麼悲傷不悲傷。他現在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誰;給他指的路?

那日裡,他策馬一路狂奔,追到中途看見被毒死的馬,車裡卻空無一人,周圍荒郊野外,毫無人煙,也不知唐十九與天秀去了何處。

他當時真急的要發瘋!

然而,緊接著,他卻發現,或碎銀兩,或布條,一路上皆是標記,雖都在隱秘之處,但卻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若不是那些標記,他也尋不到唐十九。

過了許久,她才抬起臉,說:“雲談,我要為天秀報仇。”

沈雲談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天舒由我來對付,你不用擔心。”

唐十九緩慢卻堅定地搖頭:“雲談,我要為天秀報仇。”她的眼睛有閃亮的光,那是從未曾出現過的光亮,“我說的,是我。這是我和天舒的事情,我一定要親自解決。”

他有一絲惘然,報仇這個詞,終於從唐十九口中說出,那種光芒,他再熟悉不過。

是恨意。

標誌著血腥和殺戮的恨意。

“十九…天秀希望你能好好活著。”他發現自己來來去去都是說這句話,再也找不到第二句來安慰。

唐十九咬了咬唇,悽然道:“可是他死了,死了的天秀……再也管不著我做什麼。”

天秀的衣冠冢被沈雲談置辦在村子的後面,那裡有一片茂密的桃林,此時入秋,桃樹上結的桃子又大又圓。

春天的時候,這裡將繽紛爛漫,灼灼其華。

天秀會很滿意。

十九與雲談站在樹下,拜了三拜。空氣中有桃子成熟後的果香味,帶著些許的酒意。沈雲談鼓起勇氣,輕輕拉住了她的手:“十九,以後,讓我來保護你吧。”

唐十九下意識地一掙,卻沒掙脫。他的手寬大幹燥,握得很緊卻不至於攥疼了她。

沈雲談又重複了一次:“十九,以後,讓我保護你,好嗎?”

她很想說些拒絕的話,然而抽不出來的手卻不由自主地反握住了他。

一路東行,旁邊的人從天秀換成了沈雲談,唐十九並沒有感到開心。

她依舊是夜夜失眠,時常睜著眼睛,從漆黑的夜幕看到晨光熹微。

沈雲談時時照顧著,他比天秀更清楚自己的喜好,也更為貼心。十九不能否認,和沈雲談在一起,是比天秀多一份親切的。然而,她卻不想再更進一步。天秀似乎成了一堵跨越不去的牆,牢牢地橫在兩人中間。

即便,他時常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溫柔地體貼著她。她卻覺得疲倦,只想速速回到逍遙山莊,躲到練功房去,再也不出來。

江湖很累人,一點都不好玩。

倘若沒有遇見沈雲談,倘若沒有遇見天秀,或許,她能不那麼累。唐十九覺得自己的肩膀很重,像壓著什麼,拋卻不開。

其實,成長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與江湖,與沈雲談和天秀無關。即便沒有天舒天秀,沒有沈雲談,人長大後,經歷過了事情,本來就不比年少時無憂無慮。

幾經跋涉,終於到了逍遙山下的城鎮,從這裡,再有那麼一天的路程,就能上山。

唐十九把頭探出馬車,遙遙看著遠處的逍遙山,心中有了幾分安寧。

要回家了…真好!

不知師父現在這個時候,是否一手拿著小茶壺,一手翻著書看。也不知田滿長高了沒有。

正在思索間,沈雲談停了馬車,一臉凝重:“鎮子上有多少人認識你?”

“我一般都在山腳下的集市晃盪,極少入鎮,應該……不多吧。”

“待入了鎮子,少露面,更千萬莫透露一句你是逍遙山莊的人。”他凝聲道,向周圍使了個眼色,“江湖現在傳得沸沸揚揚,摶扶心法在逍遙山莊。又有人放出風聲,戈鞅就是逍遙山莊莊主。如今想要心法的,尋仇的,藉機打壓的人比比皆是,各懷鬼胎,居心叵測,你千萬別露出一點風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話剛說完,便有人攔下馬車。那兩人清一色道士服,神情倒還算恭謹:“這位先生請留步。”

沈雲談回敬一個禮貌的微笑:“原來是靈素山的道兄,不知有何指教?”

個子稍高一些的行了個禮,道:“先生好眼力,不知此番來逍遙山境內,是否也是參與滅鞅大會?”

滅鞅大會這四字一出,車內的唐十九倒吸一口冷氣。

卻聽沈雲談道:“不,不,在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