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太早了,只要你不後悔就行。”
顧之澤掛上電話去寫那個“宣告”,為了父親他也要把這個局勢扭轉過來。
李潤野用一個電話就把崔遙叫了過來。
崔遙膽戰心驚地踏進李潤野的家,他覺得這房子給人的感覺就跟李潤野一樣,高冷得不行!他拘謹地坐在沙發上,輕聲問:“老闆,有何差遣?”
“網路這塊兒你比較熟,我打算開場論戰你能找到推手麼?”
“老闆,你打算對攻?”
“這不是‘對攻’,”李潤野帶著幾分鄙薄說,“這只是‘攻擊’,凡事再大大不過‘情理法’三個字,我跟個同性談戀愛首先不違法,其次這完全是私情礙不著別人什麼事兒,第三是他們先爆料別人*,理屈在先。我這兒‘情理法’都佔著,他有什麼資格跟我‘對攻’?”
崔遙蹭地坐正了身子,渾身都燃燒起戰鬥的火焰:“頭條絕對沒問題!”
“我要的不是‘熱度’而是‘深度’,我要‘論戰’,不是對罵。”
“沒問題!”崔遙肯定地說,“我們根本不用請不用推手和水軍,我讓我那些朋友加入進來跟他們論,不就是說理麼,絕對把他們壓趴下!”
李潤野讚許地點點頭,生平第一次對崔遙說:“那就拜託了!”
崔遙離開李家的時候覺得自己一下子從社會版的吊車尾變成了中流砥柱,大廈基石。
***
顧之澤是個理性派,寫篇宣告也寫得好像理工科學生的論文,裡面各種資料詳實又精確。李潤野看了一遍不禁笑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懂不懂?你這個東西也就審計局的人最喜歡,全是資料。”
“我得用數字說清楚,我發的稿子其實是全組最少的,就連個攝影記者馬軒都比我發的多,所以我的成績跟咱倆談戀愛就沒關係!”顧之澤氣呼呼地嚷,“他們不就說我潛規則上位麼?”
“那個要有,但是‘攻心為上’,你得先讓讀者在感情上投你一票才行!”
說完,李潤野親自動手,把顧之澤寫好的宣告又修改了一番,顧之澤伸著腦袋讀了一遍之後說:“我又相信愛情了!”
“本來不信?”
“信,不過現在是‘迷信’!師父,你這個東西真的只是個宣告而不是純愛微小說?”
“行了,發上去吧!”
顧之澤一絲遲疑都沒有就在自己的實名認證微博上發了條長微博,同時了李潤野,而李潤野轉發了這條長微博後就附了四個字“情在你我”。
這四個簡單明瞭卻又深情似海,精準無比地擊中了無數人內心最柔軟的部位。於是本來站在李顧二人這邊的更加堅定激昂,原來中立的紛紛轉投陣營;網上對戰的局勢瞬間有了傾斜。
兩個小時後,馬軒、崔紫軒以及崔遙的朋友們加入論戰。崔遙是出了名的人脈廣,他的朋友裡有相當一批都是大v使用者,粉絲都是是數以萬計的,有很多還是高學歷人才,這些人一旦開口,往往都言辭犀利引經據典,從法律條款分析到“八榮八恥”,從古羅馬神聖兵團分析到現代腐女文化,幾乎把論戰演變成“同性戀的歷史及其性質研討會”。
整整一天過去,水軍終於有些撐不住了,對抗的力度大大減少。有人這會兒才恍然自己竟然被對方帶著偏離了最初的攻擊方向,於是有人迅速轉而攻擊顧之澤的“性||賄||賂”。這個時候,劉明遠的實名微博忽然加入了進來,他公正客觀地描述了顧之澤入職一年以來的努力。
顧之澤在看到劉明遠加入進來後的一瞬間就紅了眼眶,整整一天了,網上吵得天翻地覆可是《晨報》除了社會版就沒有一個人出聲!在這種時候,顧之澤當然能體諒很多人有諸多不便之處,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希望能多一個人出來說句話,哪怕發條私信安慰安慰自己也好,就好像寒冬臘月天赤身*地在荒原裡飛奔,哪怕有張報紙擋擋風也好。
而劉明遠帶來的不僅僅是一張報紙,那簡直就是一件裘皮大衣,熨燙得人五臟六腑都暖了。
“大師兄,”他哽咽了一下,指著劉明遠的頭像說,“師父你看,是大師兄!”
李潤野悄悄攥緊了拳頭,望向窗外。天色又黑了,萬家燈火斑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替劉明遠點一盞燈,等他回家。
劉明遠的風格向來是有條不紊、慢條斯理,可李潤野絕沒那個耐性,他把顧之澤辛辛苦苦收集的“退稿本”拿了出來,這本子裡全是顧之澤從業以來所有被斃掉的稿子,每一篇上面都有李潤野毫不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