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幹不了這行了。”
李潤秋嗤笑一聲:“別裝了,你穿開襠褲的時候就騙不過我去現在更沒戲了。你看你那個樣子,你一點兒都不願意小顧幹這行。”
李潤野沉默了一會兒說:“但是我會尊重他的選擇,我希望他快樂。”
***
顧之澤是被餓醒的,他睜開眼睛時天色大亮,牆上的鐘顯示是下午一點半,可他想了半天也不能確定這是哪天的一點半。他試探著喊了一聲,發現李潤野不在房間,看看旁邊的那張狼藉不堪的床,想起之前的那番纏綿,顧之澤抱著被子在床上打起了滾。
真是不能再滿足!
把臉連埋進枕頭裡仔細聞聞,顧之澤賊賊地笑了,看來之前自己一直是睡在師父懷裡的,怪不得能睡到人事不省。顧之澤美滋滋地伸個懶腰,腦子裡一句熟得不能再熟的臺詞蹦出來:腰痠背痛腿抽筋,請服龍牡壯骨口服液!
房間裡很安靜,顧之澤放了一缸子熱水痛痛快快地泡了個澡,從浴室裡出來時發現一個小餐車放在床邊,飄散著咖啡的濃香和乳酪的甜香。
“萬歲!”顧之澤異常幸福地衝著餐車撲過去,抓起一塊三明治塞進嘴裡。李潤野在旁邊幫他切一塊牛排,順手叉起一塊塞進他的嘴裡,抱怨說:“三明治配牛排,要不是為了填你的肚子,哪兒有這麼暴殄天物的吃法?”
顧之澤完全不在意李潤野說了什麼,他心滿意足地把牛排嚥下去,有佳人在側,美食在口,人生簡直不能更美好。他往嘴裡再丟一塊牛排,無意間掃過房間的角落,那裡放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師父,”他指著行李箱問,“你什麼時候去搬的行李?”
“你睡著的時候去的,這幾天我跟你住,你們是後天的飛機回國,我可能還得再過一個星期才能走。”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傻瓜,你們的機票是外事局給定的,我算哪兒的,怎麼跟你們一起走?”
顧之澤有點兒悶悶不樂,李潤野笑著摸摸他的頭:“四個月都等了還在乎這一個星期?”
“要是沒見到你,我就能等,可是既然見到了,我就等不了了。”顧之澤認真地說,“要不我留下來跟你一起走?”
李潤野笑著說:“你快算了吧,你知道有多少家媒體等著在機場堵你麼?”
顧之澤痛苦地仰倒在床上:“師父,你個騙子!”
“我騙你什麼了?”
“當初是你告訴我說‘出名要趁早’,出名有什麼好的啊,我寧願還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小記者。”
李潤野心裡狠狠地一疼,是啊,八戒出名了,不再是那個狡黠卻笨拙的呆子了,在閃光燈下,他簡直就是金身不壞的鬥戰勝佛,這樣的顧之澤難道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想要成就的嗎,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站在最高峰,這是怎樣的一種驕傲和自豪。
卻又是怎樣的一種心痛和不捨。
***
晚上李潤野去隔壁房間看劉明遠,顧之澤自動自覺地迴避,他拉著李潤野的手說:“師父,你別惹大師兄不高興啊。”
李潤野哀嘆自己養了一個白眼狼,顧之澤很認真地說:“我一輩子都感激他,不止是因為你的緣故,大師兄……他很好。”
百種摯情,千言萬語,最終還是一個“好”字,可這世間又有多少人能當得起這個“好”字?
顧之澤於是又鬱悶了,他嘟嘟囔囔地嫌棄諾瓦爾,李潤野大笑著出了門。
劉明遠肺部傷得很重,開口說話困難。於是李潤野就坐在他身邊慢慢地講這幾年自己的情況,說到有趣的事情時,他會提前說:“我跟你講件好玩的事兒,不過你可別笑,要不會很疼。”
等他說完後,劉明遠就會抿著嘴角做出一副無可奈何又氣憤的樣子,用目光控訴:這怎麼可能不笑?
兩個人一個說一個聽,看著時間晚了,李潤野起身告辭。
“明遠,你是要直接回香港麼?”李潤野問。
劉明遠搖搖頭。
“那……回老家休養一段時間?”
劉明遠點點頭,他是湖南人,湘水楚山,人傑地靈。
李潤野遲疑了一下想要問點兒什麼卻又沒開口,劉明遠倒是微微笑了,他慢慢地說:“你想問諾瓦爾的事兒?”
“明遠……”李潤野喟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總是能看穿自己。
“諾瓦爾啊,”劉明遠輕笑一聲,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喜愛,“我想試試看,這個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