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
而另外一邊,顧老爺子躺在床上,心裡也是冰涼涼的;他知道,顧家要完了。
明面上對付顧家的只有一股勢力,但是暗地裡卻至少有兩股勢力,那兩股勢力很可能來自安斯清敏公主和安斯迪殿下,顧老爺子苦笑,顧家真得完了,就這幾天了,就這幾天了,顧家馬上要完。
顧老爺子思索了兩個多小時,才想出今天這場戲,不管怎麼樣,潤潤是顧家的種,顧夫人帶著潤潤離開也能得到一筆錢,可以保護潤潤安穩無憂地活到三十四歲了,然後娶一個不錯的平民女孩;他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了,他起碼要給顧家留下傳人啊,總不能讓顧家這些人全進去然後讓潤潤苟延殘喘地活下去啊!
顧祥潤是他親孫子,他還能不瞭解顧祥潤嗎?
這個孩子哪裡吃得了苦?自尊心又重,還看不清形勢,又自傲,這孩子沒有他鋪路,以後怎麼活?
希望他們能理解他的用心吧。
顧老爺子在昏暗的房間嘆氣,心口處一陣疼痛,手指顫顫巍巍地拿起藥,雜七雜八地塞下去一大把,才感覺好受了一點。
顧家,倒了啊;
在昏暗的房間裡,顧老爺子那樣子至少老了二十幾歲,就像行將就木的老人,真的很難相信前不久他大壽的時候還是那麼精神,現在,簡直就像一個瀕死的老人。
顧祥潤經此一夜,在一樓小隔間裡哭了一夜,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夜之間,彷彿整個世界都倒塌了,該怎麼辦?
顧夫人握著顧祥潤的手,那時候她已經停止哭泣了,眼睛紅紅的,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堅韌果決,“去求顧珏安,祥潤,你明天去求顧珏安,跪下求他!”
“可是!”顧祥潤臉上閃過愕然和恥辱,顧夫人緊緊握住顧祥潤的手,硬聲道,“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孩子,潤潤,乖孩子,去求顧珏安,跪下求他,要不然我們都完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潤潤,只要逃過這一劫,我們就能報仇,潤潤!”最後一聲‘潤潤’尖利的不可思議,像個怪物一樣,顧祥潤又哭了。
顧祥潤說:“好。”
第二天,他跪在顧珏安面前,內心恥辱不安,但還是一字一句地求他,求他救救他的母親,救救他。
“求求你,顧珏安,求求你,”想到被趕出顧家的下場,想到自己的母親,顧祥潤握住了顧珏安的袖子,哀求道,“我什麼也不跟你搶了,顧家是你的,什麼都是你的,父親是你的,祖父是你的,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和媽媽會躲得遠遠的,求求你救救她好嗎,求求你了,那也是你的母親啊,我的媽媽看你長大的,對你那麼好,求求你,救救她……”
“我什麼都不跟你搶了,真的,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我的母親,求你,求你救救她,我願意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顧家也給你,什麼都給你,救救我的母親……”
顧珏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半天,知道顧祥潤握著他的袖子,顧珏安才眨眨眼,道:“你是誰啊?求我幹什麼?你母親是誰啊?”
顧祥潤差點一口氣背過去!來之前他就想過自己會受到的恥辱,但是他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顧珏安應該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結果,顧珏安竟然這麼羞辱他!
顧珏安莫名其妙,然後扭頭看著席澤宇,指了指地上跪著的人,說道:“這是誰啊?你認識嗎?他的母親他自己不去救,為什麼來找我啊?”
席澤宇:顧珏安真是越來越壞了……
席澤宇慢慢地搖頭,淡淡道:“我不認識他。”
旁邊有人發出嗤笑聲,實在是顧祥潤這個樣子太可樂了,以前顧祥潤不可一世的樣子他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啊。
特殊班的人和普通班的人不在一棟教學樓,每一次特殊班的人看見普通班的人都是一臉高傲,直接用鼻孔看人,彷彿他們都是一群垃圾一樣,這裡全是普通班的學生,除了一班還有二班三班四班,對特殊班的顧祥潤有好感才怪呢!
顧祥潤在卡斯蒂芬學院裡的名聲也不小,主要是因為顧家先出了一個顧珏安,然後顧珏安迅速凋落,後來馬上出來了一個顧祥潤,在特殊班也是排的上號的那種,和全學院倒數第一顧珏安成了鮮明對比,大家對他的名字和相貌還是很熟悉的;畢竟那傢伙時常用鼻孔看人,彷彿他們都是一群下賤的人一樣,他們也實在不喜歡他,哪怕是因為特殊班和普通班之間的矛盾,都註定了他們不可能喜歡顧祥潤的。
“你到底是誰啊?你的母親你自己不去救,還指望一個外人去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