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夫,老夫這病多久能痊癒。”霍剛一邊由風雅儒診著脈,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再按我開的方子喝十副藥便可痊癒。”風雅儒回答。
“這些日子有勞大夫了。”霍剛從懷中拿出一沓銀票,放到桌子上,微笑著說,“這些是你的報酬。”
“我已經收過診金了。先生不必客氣。”風雅儒看了一眼那厚厚的銀票,絲毫不為之所動,淡淡的拒絕了霍剛的好意。
“呵呵,看來是老夫唐突了。”霍剛將銀票收回笑著說。
“藥方我會交給下人去煎,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告辭了。”風雅儒說。
“我命人送風大夫。”霍剛客氣的說。
“不必了。”
風雅儒轉身的瞬間,霍剛剛剛還滿是笑意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凌厲的殺意,他輕咳一聲,屋頂的瓦片發出細微的聲響,順著風雅儒走出去的方向綿延而去。
“元國皇帝忽然停止了對江湖門派的鎮壓,將軍懷疑與這個江湖郎中有關?”身材矮小的李將軍閃進房間,望著風雅儒的背影問道。
“只是覺得有些巧合。”霍剛面無表情的說。
“可是他的確醫好了榮四的病。況且現在將軍的身體還沒有痊癒,此時殺了他……”李將軍擔憂的說。
“現在殺他的確有些冒險。”霍剛回答,“但我們此次來到元國,身負重任。元國兵力雄厚,若不能從內部瓦解,他日兩國交戰,咱們的勝算並不大。所以,我們此行,決不能出絲毫差錯!”
“末將明白!”李將軍說。
風雅儒故作鎮靜的向布莊外面走著,感覺身後似有一股陰風一直跟著自己,越來越近,腳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忽的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他急忙右閃,三枚飛鏢便釘在了他原先待過的地方。
“看不出風大夫懸壺濟世,功夫倒也是不弱。”一個家丁打扮的男子站在風雅儒身後,手中拈著幾枚飛鏢,陰仄仄的說。
“我行走江湖,四處行醫,總要有些防身的本事。”風雅儒冷冷的說。
“大夫說的也有些道理。”那人點頭道。
“倒是閣下……這是何意?”風雅儒指著地上的飛鏢說。
“哈哈~~何意?大夫明知故問了。”那人冷笑著,一字一頓的說,“我的意思,自然是要殺——你——”
風雅儒心中一驚,他明白,這個家丁自然與自己並無冤仇,要殺自己的是霍剛。看來自己已經被他懷疑了。
一滴冷汗順著風雅儒的額角滑落。他不自覺的退後幾步,心中閃過百千種念頭。這個家丁武功不弱,若是仗著自己超凡的輕功,還是可以逃走的。但他不知道這福華布莊中還隱藏了多少這樣的高手。這樣看來,自己似乎是毫無勝算。
那人一聲口哨,周圍的的屋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十名同樣家丁打扮的人從屋頂上落下來,將風雅儒圍在當中。
那人陰笑一聲:“就要讓小的們送風大夫上路吧!”
點點寒星向風雅儒襲來,風雅儒一躍而起,在寒光中左右閃避,長袖一甩拋向天際,一道紅光像是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他在搬救兵,速戰速決!”為首的家丁喊道。
幾枚飛鏢已經刺中風雅儒的身體,但他的速度卻絲毫不減,利用輕功周旋於眾人之間尋找突破口。
“頭兒,怎麼回事?!飛鏢明明浸過麻藥,他怎麼還能跑得這麼快?”
“我也不知道!守好自己的方位,千萬別讓他跑了!”
幾根長索忽的從屋頂拋下,打亂了家丁們的陣法,幾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從屋頂躍下,趁著他們陣法大亂之時救下了風雅儒。
眾人追去,發現對面屋頂上已經站了不少的人,他們大多一身黑衣蒙面,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為首的男子一身杏黃色長袍,手持摺扇,輕輕搖著,衣服的顏色和身後的一輪滿月相得益彰,本就俊美的一張臉顯得分外出塵。
“頭兒~~這難道就是元國傳說中的嫦娥?”依舊是那個多話的家丁問道。
“蠢貨!讓你平時多讀點書!”為首的家丁鄙夷的罵道,“嫦娥是女人!不是男人!”
遇頌凌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這輩子被無數人以各種事物誇獎過,被叫做是嫦娥卻還是頭一遭,他甚至懷疑這是他們存心在戲弄自己。
遇頌凌收起摺扇,從腰間拿出一支玉簫,放在唇邊輕輕一吹,簫聲低沉哀怨,似是千腸百轉,攪得人心緒不寧。
“這是什麼……頭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