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避開巡視的官兵的耳目,翻牆進入太子府,走了一段時間,看到雜草叢生的一片荒地中立著的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心中說不出的酸楚。走過去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動靜,推門進屋,發現承影並不在裡面。
雲清泉環視四周,房子不說是四處漏風,也是年久失修,顯然是很久沒人住過,只是一張嶄新的紅木雕花羅漢床擺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床上放著疊得整齊的被褥和幾件衣服。桌子上的茶具也被擦得一塵不染,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果盤中的幾個蜜桃,讓雲清泉最為驚訝。昨日南方才送來的蜜桃,皇上分給群臣品嚐,怎麼會出現在一個被打入廢園的妃子房中,而且看色澤大小,比司徒帶回來的還要好些。
“難道真被司徒猜中了?太子並不是真的懷疑他傷了季大人才將他貶到廢園來的。”雲清泉心中想著。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雲清泉急忙到屋外躲了起來。從窗子縫隙中偷偷看去,正是承影提著劍回來了。
雲清泉見承影一副大汗淋漓的樣子,像是剛剛練完功。他打水洗了臉,又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坐在桌子前喝起了茶,這一切舉動讓雲清泉覺得,承影在這裡過得還不錯。
“司徒你說,太子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啊?”回府後,雲清泉不解的說。
“怎麼?見到太子妃了?”司徒勝瞥了他一眼問。
“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並沒有讓他發現我。”雲清泉說,“只是覺得很奇怪。”
“呵~~現在不覺得太子輕賤你們百里族人了?”司徒勝悶哼一聲問。
雲清泉無視他的冷嘲熱諷,繼續自顧自說著:“我看他穿的用的都擺放得井井有條,不像是被迫搬去的,倒像是……過日子去的。”
“太子心思縝密,足智多謀。他讓太子妃搬去廢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既然確定太子妃沒有在受苦就應該放心了。其他的事,我想他們已有打算,我們還是靜觀其變不要擾亂了他們的計劃才是。”司徒勝說。
傍晚,承影正在木桶中沐浴,聽到屋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感覺到有人從窗外跳了進來,心道不妙:“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步法沉穩,氣息凝緩,內力不在我之下。”
事到如今,只有出奇制勝。承影假裝優哉優哉的洗著澡,抬手間悄悄的拔下插在發中的骨簪握在手中。待那人走到身後,忽的拿起搭在木桶邊緣的布巾浸在水中,左手一抖,浸了水的布巾長鞭般甩出,直向來人的脖子纏去。縱身一躍跳到那人身後,右手中的骨簪直至那人咽喉。
“怎麼不穿衣服就跳出來了,當心著涼。”平靜的話語,絲毫不因抵在喉嚨處的簪子而顫抖。遇頌凌解下身上的裘皮大氅,披到承影身上。
“你,你怎麼好端端的門不走,從窗子跳進來了?”承影一見是遇頌凌,急忙收回骨簪,上前為他鬆開脖子上的布巾。
“為了掩人耳目,我從外面繞了一圈。”遇頌凌回答。
“你懷疑府中有奸細?”承影問。
“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些總是好的。”遇頌凌邊說邊拿來乾淨的布巾為承影擦拭著滿是水痕的身子,在擦到頭髮時,忽然湊近說,“承影,我以前有沒有說過,你把頭髮散下來的樣子,更加迷人。”
“呵~~我不記得了。”承影輕笑著推開遇頌凌,轉身用布巾包裹住及腰的長髮輕輕擰著,再轉過來時遇頌凌已躺在了新床上。
“怎麼樣,這張床還滿意麼?”遇頌凌笑著拍著身旁的位置說,“過來試試,很結實的。”
聽到“結實”二字,承影又想起了昨晚掰斷床沿的尷尬場面,面色微紅的低下頭,走過去背對著遇頌凌躺下。
“怎麼?又想起昨天的事了?”遇頌凌看著他紅了的耳根,調笑著問。
承影沉默。
“呵~~若是愛妃每晚都能把床沿掰斷,我也是很高興的。”遇頌凌的笑意更甚。
承影繼續沉默。
“呵呵~~說吧,我們是先談公事,還是私事?”遇頌凌被窘迫的承影逗得笑出聲來。
“嗯……安太師身旁的那個人的身份我查到了。”承影終於抓住了帶他逃離窘迫的救命稻草,急忙接話道,“那人叫張路,四十五歲,江北人,五年前來到安太師府上,很受安太師重用,如今已經是太師府的大管家。”
“他的家中還有什麼人?”遇頌凌問。
“並未打聽到他的家人,據說是家鄉發大水時淹死了。”承影回答。
“這樣……”遇頌凌若有所思的說,“派人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