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姐客氣了。”
“聽恩公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嚴冰說道。
“是,我只是途經此地。”承影回答。
“那恩公會很快離開麼?”嚴冰的神情中是掩蓋不住的沮喪。
“我在等一個朋友。”承影說,“在他來之前,我都會留在宜陽。”
“這樣啊。”嚴冰轉悲為喜,笑著說,“那恩公現在住在哪裡?”
“客棧。”
“不如,不如暫時住在斬馬幫吧?恩公救了我的性命,我自是應當好好感謝才是,又怎能讓恩公住在客棧裡呢。爹爹你說是不是?”
嚴洪山從嚴冰的表情語氣中看出來她對承影似乎有意,雖對承影的來歷有所顧忌,但又覺得把他留在身邊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承影的舉動便逃不開自己的眼睛了,於是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冰兒說的沒錯,恩公就留下來吧。”
“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承影說,心裡想著正合我意,這樣一來便能密切觀察是誰想殺嚴冰了。
就這樣,三個各懷心事的人達成了一致。
傍晚時分,承影躺在斬馬幫的客房中假寐,聽著窗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果然,嚴洪山還是不放心我的。”承影心道,“派了兩名幫眾來監視我麼,要想辦法打發了他們才是。”
承影翻了一個身坐了起來,那兩名幫眾急忙蹲下身,扒著窗戶邊上的縫隙處向裡面看去,只見承影走到桌子前,到了一杯水,喝了幾口,便又躺回了床上。
兩人以為承影只是渴了起來喝水,不以為意。承影卻用指肚輕輕撫著藏在袖中的瓷瓶,心中默默的算著時間。剛剛起身倒水,自然不是為了喝的,只是為了將這半柱香放入水中,喝水也只是在做樣子罷了。所謂半柱香,是一種迷藥,一種可以遇水溶解的迷藥,因迷倒一頭牛隻需要半柱香的時間而得名,也是承影常備在身上的藥物之一。
一會兒的功夫,窗外漸漸響起了斷斷續續的鼾聲。承影便輕手輕腳的起身,縱上屋頂,向事先定好的地點奔去。
“參見太子妃!”一個黑衣人沉聲說道。
“不必多禮。那兩個人逃去了哪裡?”
“屬下無能,並沒有找到他們的窩點。”
“跟丟了?”承影皺眉。
“不是跟丟了,是他們逃著逃著忽然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中毒?!”承影大驚,他自是知道自己出手的分寸,刺傷蒙面人的兩劍全部在腿上,而且避開了要害,只是為了減緩他們輕功的速度,絕對不會危及性命,顯然派他們去殺嚴冰的人從一開始就沒想留下他們的活口。
“手段夠利落。”承影皺眉說道,“繼續調查,這幾日我都在斬馬幫,有什麼線索立刻來稟報。”
“是!”
回到客房,承影見窗下倚坐在牆邊的幫眾仍在呼呼大睡,放心的舒了一口氣,回到床上睡起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神女有心
轉過天,承影走出房門便聽到揮劍的聲響,循聲而去,原來是嚴冰正在練功。
“恩公你醒了,昨晚睡得可好?”嚴冰見到承影,便走過去問道。
“很好。”承影回答。
嚴冰看了一眼手中的劍,靈動的大眼睛烏溜溜的轉了幾下,笑道:“那日見恩公劍術高超,能不能為我指點一二。”
“嗯,嚴小姐請。”
嚴冰挽了一個劍花 ,一招一式的比劃起來,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和承影有多一些的相處時間,承影倒是看得認真,自從做了太子妃,他也時不時的幫著訓練府中侍衛,指點起來倒也中肯易懂,很是到位。嚴冰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臉上不知不覺的飛上兩片紅雲。
“恩公家住哪裡?”練完功,嚴冰問道。
“帝都。”承影如是回答。
“那你出來這麼久,家中的,家中的妻子一定很掛念吧?”嚴冰低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沒有妻子。”
承影一句話說出來,讓嚴冰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落了地。她從小在土匪窩裡長大,秉承的是喜歡就要自己動手去爭,如今知道他沒有妻子,便更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我聽嚴幫主說,嚴小姐沒有隨他在江湖上走動過?”承影不知嚴冰心中所想,開口問道。
“是,爹爹說我一個女孩子,不好整日裡打打殺殺,所以雖然讓我習武,卻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