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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一般,修剪整齊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對身邊那個有著湖綠色眼睛淡金色頭髮的英俊騎士說,“那個金髮的少年,和我們,出自同一條血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

☆、畫風不對的是你們

時臣開始做夢。

成年以來,時臣很少陷入夢境。那或綺麗或朦朧的夢彷彿只存在於他少年時的時光裡,與他的那些少年光一起,被遠遠的甩在了永遠的過去。

夢境裡,有一個巨大而幽綠的湖。時臣從來沒有見過。

心底清晰的知道這是夢境,但那湖水盪漾出的微微清涼氣息類似於魔法的味道,勾得時臣義無反顧的接近了它。

水汽氤氳得湖邊灌木一片朦朧,沒有蟲鳴,沒有日月星辰,但整片湖水還是清晰的呈現在時臣面前,靜謐得像一整塊的祖母綠寶石。

彎腰撥弄,觸之冰涼,那寒意隨著手指纏繞而上,溼潤冷冽,真實得難以置信。

那湖對面之前還是空曠一片,可是就在時臣的手接觸湖面那一剎那,水汽劇烈的扭曲了下,等時臣抬頭,看見的便是矗立在湖對面的在永夜中彷彿閃閃發光的白石殿堂。

虛幻而真實,彷彿觸之便會破碎,但又真實存在。

時臣就站在湖邊,默默注視著那宛如聖殿般的建築。直到涼意撲打在臉上,微微刺痛,夢境裡開始下雨,但是時臣的衣飾仍然乾燥如初。

當出現不符合邏輯的夢境,那便是要醒來了。

時臣睜眼,對上了鏡片後那雙暗紅色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手裡捏著把冰制的匕首,正抵在時臣的面頰上,融化的水珠沿著時臣的下顎的線條,滴落在脖子上。

時臣用餘光掃了下那透明的利器,隨即回過神和那人對視,不動聲色的用眼神詢問。

Mr。Rose惡劣的笑了下,把微微融化不再鋒利的冰刃塞進時臣的領子,邁著輕巧的步伐示意時臣跟上。

怕驚動睡著的亞瑟,時臣只得先從簡易牛皮帳篷裡出來,然後才迅速的瞬發小魔術把身上的冰水弄乾淨。

Mr。Rose倒是完全沒有任何顧慮,邁著輕盈的步伐邊走邊哼著歌。

沿著湖邊繞行,時臣又想起了夢中的湖。

完全不同。夢中的湖至少比現在看到的這個湖大三倍,顏色也不是這種深邃幽深的黑藍。亞瑟描述的那個城堡,更不是夢中的白色。

在古老的東方,有家族擅長占卜和解夢,但時臣對此涉獵不多,於是也不再多想。

“時臣,你這樣子,可是會死在這裡噢!”Mr。Rose神出鬼沒的貼近,站在時臣背後手臂繞過他的肩膀,輕輕捏著他的喉骨。

時臣不在意的撥開他冰涼的手指,邁出兩步後轉身並足而立,左手背後,右手握著手杖舉至胸前緊貼。時臣微微低頭:“趨利避害,鄙人明白怎麼做。但實力是在這個時代唯一的生存法則,鄙人還需要閣下的協助。”

Mr。Rose用手指繞著半長的頭髮,冷笑:“時臣吶,不如說說之後你要如何做?在下看來,你不過是隨波逐流之人,在梅林面前不敢絲毫造次也就罷了,跟著亞瑟…潘德拉貢遠行,在這期間竟也甘心做個看客?時臣,你真是令在下失望啊。”

……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時臣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行事準則。於是時臣微笑,湛藍的眼睛裡盡是從容和自信:“閣下和鄙人的約定鄙人時刻銘記,在塵埃落定之後,鄙人定當雙手奉上令閣下滿意的回報。鄙人才疏學淺,當宜謹慎。”

Mr。Rose不屑輕哼,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沒錯,就是這樣,純粹的利益關係。惡魔不懂忠誠,不懂人倫,不懂愛。蔑視一切的殘忍,不怕天下大亂流血千里的囂張,對待人類永遠是玩弄獵物的心態,礙於唯一的利益才沒撕破錶面的偽裝露出獠牙。

時臣清楚的知道惡魔的本質。

美豔的花朵下,往往藏著見血封喉的毒刺。

如夢境中一樣,沒有星,沒有月。水氣氤氳,沉悶難耐。但最終,一道鋒銳的亮光閃過天空,為不列顛最後一場雷雨拉開序幕。

這僅僅是初秋,這場雨落後,整個不列顛就會陷入肅殺的寒冷,而北面的戰場,鮮血滾燙,凝結之後,又再次被熾熱戰火融化。時臣一行人片刻不停的奔赴戰地,到達之時,正是那戰爭進行的最慘烈的時刻。

僵持。

薩克遜人被不列顛之王的軍隊打壓,以巴頓山為界,不得再南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