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他們錢,讓他們綁架你。”工作人員看了不遠處的副檢,帶著他們去小會議室,由另一位同事出面,將目前調查出的案情告訴楚欽。
“據二號和三號嫌疑人供述,他們準備強……嗯,強|暴你,然後錄下影片。跟他們聯絡的人說,有影片,可以給高價。”陳述案情的小夥,帶著副眼鏡,斯斯文文的,說話一絲不苟,只是人還年輕,說道敏感詞彙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指使他們的人呢?”楚欽攥緊了拳頭。
“這個……還沒有查出來,請您對目前的案情暫時保密,我們會先起訴三個嫌疑人,背後的人,警廳會繼續調查,也希望您能繼續配合。”小夥抱歉地說,將帶有嫌疑人照片的材料遞給他簽字。
他們對楚欽還是挺同情的,男人被那啥,在先行法律中也不算強|奸,頂多弄傷了算個故意傷害。而作為一個公眾人物,爆出這種訊息,那前途事業就毀了。不得不感慨,娛樂圈真黑暗。
“當時我從他們那裡拿走一個老式手機,之前跟警局說過,剛才在證物裡沒有看到這個。”楚欽在辨認確認欄簽了字,在簽證物欄的時候頓了一下。
“是麼?我們沒有收到這份證物呢,您可以把這個寫上,我們隨後會詢問警局。”小夥一臉認真。
楚欽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證物中缺失一臺老式手機,系犯罪嫌疑人使用,在逃跑過程中被我丟棄在玉米地,應當有幕後主使的聯絡方式。】寫完,簽字按手印,在小夥準備拿走的時候,楚欽突然按住那張紙:“我可以拍張照嗎?回去我再仔細想想還有什麼證物。”
本來這是不允許的,但小夥知道他們跟副檢是熟人,為難地思考了一下:“可以,但是在案件公審之前,不能外傳,否則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知道,謝謝。”楚欽拿出手機,咔嚓拍了一張。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心中有一種強烈的不安。為什麼關鍵的那個證物手機沒有找到?他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告訴警察玉米地裡有個手機。
“我們能再見一面嫌疑人嗎?”鍾宜彬溫和地開口問。
“當然。”剛才那位工作人員又進來,本來看完證物,是要再帶受害者跟嫌疑人對峙一下的。
黃牙看起來比之前還髒,呲著滿口黃牙看向楚欽,就像一個骯髒的食屍蟲,讓人毛骨悚然。
鍾宜彬把楚欽擋在門前,一個箭步衝過去,猛地將黃牙從固定椅上拽出來一半,朝他小腹狠狠地打了幾拳,隔著老遠都能聽到拳頭擊打肉體的悶響。
“救命啊!”黃牙被打得嗷嗷大叫,檢方的工作人員連忙上去拉。
“不可以這樣!”工作人員使勁把人拉開。
黃牙被打得吐白沫,捂著肚子乾嘔,再看不出方才的兇惡模樣。鍾宜彬被工作人員拉著胳膊,趁機伸腿,一腳連人帶凳子踹翻。他頓時變成了一個被壓在凳子下的蟲子,徒勞地動著四肢。
“別鬧!”鍾家大哥把弟弟拉過來,如果打出明顯的傷,這人還能在法庭上說辦案機關刑訊逼供。
楚欽伸手握住鍾宜彬的手,忽然就不害怕了。
出了檢察院,鍾宜彬還抱著楚欽不撒手,“一會兒不去臺裡了,我們回家。”心疼不已地親了親他的額角。
鍾嘉彬還在裡面跟那位副檢說話,他倆就在門口等著大哥出來。天氣炎熱,大廳裡有空調,但人太多,不能抱著。鍾宜彬先把車裡的空調開啟,驅散一下車內的熱氣,自己則抱著楚欽在路邊的大樹下乘涼。
鍾家保鏢很有眼色地買了兩根冰棒回來。鍾宜彬接過來,跟楚欽一人一根舉著吃。清甜的冰塊,驅散了周身的燥熱,也讓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鍾嘉彬才拿著一個資料夾走出來,看到兩人還在,有些意外。
“那是什麼?”鍾宜彬好奇地問。
“哦,案情詳述,”鍾嘉彬開啟給他看了一眼,“留一份有個預備。”這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重要的東西都要留個底,以防萬一有什麼變故。在跟檢方交涉過程中,這種強迫症一樣的習慣,又忍不住發作了。
楚欽微微地笑,禮貌地沒有伸頭去看檔案內容。
“哥,今天的事,謝謝你。”鍾宜彬嚼著冰塊跟哥哥道謝。集團的事非常多,時間按秒算的大哥,卻來陪他們,還要搭人情。
“你是我弟弟,不用道謝。”鍾嘉彬合上檔案,轉身上了賓利車。
回去的路上,楚欽一直在走神。到底是誰,這麼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