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害怕,而是悲傷,濃濃的悲傷,我應該早點和他說的,說不定他有了這個意識就不會被消失了。
拿出集體照看看,剛才還在的劉偉果然不見了,當初的11個人剩下了7個,一天消失一個,就算我是最後一個消失的,那我也最多還能活一個禮拜而已。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同學一個一個地消失,最後連我自己也難逃一死?
不行,不能這樣,我一定要阻止災難的繼續發生才行!
打定主意後,我趕緊回到包廂,找到趙麗文,她是劉偉的下一個,我把她單獨叫出來後把這件事儘量心平氣和地告訴她,可是不論我怎麼說,她都聽不進去,甚至她還覺得我腦子出了問題,讓我去醫院檢查下。
最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果不其然,在照完畢業照的第五天,趙麗文就這樣不見了,彷彿人間蒸發一樣,我連一點辦法都沒有。
接著第六天,廖正宇。第七天,潘蘭香。
當初的十一個人,現在就只剩下四個人了。在這三天裡,我用了好多辦法去告訴剩下的人,可惜一直沒人相信我,他們不是覺得我是在逗他們玩就是認為我瘋掉了,甚至還給我找了心理醫生。最後我也只好無奈放棄了。
我也嘗試過找高人,道長,和尚,甚至是尼姑我都有找過,但沒一個能幫我的。不是些徒有虛名的騙子,就是覺得我在胡說八道,再不然就是知道我情況後嚇得不敢跟我接觸。
看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集體照裡面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消失不見,我每天都在害怕下一個就會輪到我,恐懼幾乎要窒息。尤其是在這幾天裡,經常會有人突然對我說去墳場,甚至我走在大街上,就會有路人突然停下來盯著我眼珠子都不會轉地說:去墳場。
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會夢到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女人望著我,不斷地對我說去墳場,而且每次醒來,我都記不住她長什麼樣子。
到了第八天,我甚至還出現幻聽,明明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卻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去墳場。
就是在墳場照了畢業照才開始出事的,我哪裡還敢去墳場,我現在聽到墳場兩個字就害怕得發抖。
然而有些事情是天生就註定逃不掉的,在第八天晚上,我媽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姥姥要不行了,讓我現在就回家見姥姥最後一面。
聽到這個訊息,我既是難過又是吃驚,姥姥的身體一直都很健朗,上個月我回老家她還生龍活虎的很,怎麼忽然就不行了?我也不敢拖延,掛掉電話後我趕緊收拾好東西就出門了。不過有點麻煩的是,現在已經挺晚了,不知道還有沒有車回農村老家。
幸運的是,去到車站還有最後一輛末班車,在十分鐘後出發。
從市區開到老家要三個多小時,加上這段時間一直擔驚受怕沒睡好,困的要死,上車後我聽了一會歌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才沒睡多久,我就被冷醒了,真的挺冷的,我就讓司機把空調關掉,結果我連續喊了司機幾次他都沒反應,好像是聾了似的。
要換做往常,我肯定就懶得再說了,問題是真的太冷了,好像呆在太平間似的,冷得我瑟瑟發抖,其他人就不覺得冷麼?我直接站起來向司機走去,推了推他說:“誒師傅,你能不能把空調關一下,冷死了。”
司機緩緩地回過頭來,看清楚他的樣子,我頓時被他嚇了一跳!老實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臉色這麼慘白的人,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就像死人似的,而且他兩隻眼睛睜得很大,兩個眼球充滿了血絲,就這樣直直地瞪著我,一字一字地說:“你,這,不,是,還,沒,冷,死。”
我頭皮一下子就麻痺起來,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往其他乘客望去,他們都和司機一樣,臉色像死人那樣地白,個個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眼球不會轉動地望著我。
一瞬間,我嚇得雙腿發軟,差點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結合起這段時間的經歷,這該不會是專門給那東西坐的車吧?
我嚇得牙齒都在發抖,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對司機說:“哈,哈,師師傅,您,您能不能停下車,我在這下車就,就好了。”
司機緩緩地搖頭,又是一字一字地說:“不,行,墳,場,還,沒,到。”
又是墳場!
天啊,我明明買的是回老家的票,我明明是去正規汽車站坐的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要瘋了!
然而我剛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下車,哪怕摔死也認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