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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他們三個其實都不怕這種怪風,但沈遲還是給沈流木和紀嘉貼上了這道符,能避一避總是好的。
是人,放在風中的毒,應當也是個異能者,毒系異能者也是相當少見的型別,沈遲知道的毒系異能者只有一個,而她一直住在北京,所以這個應該不是她。
其實毒系異能者比起自然系異能者要稍遜一籌,他們的能力對喪屍的作用很小,對人類而言,在末世裡生存下來的人類漸漸對於各種毒素的抵抗力也會增強,到底不比自然系的能力來得強大。
木系解百毒,本身就是毒系異能者的剋星,早期這些異能者的能力都不會多強,沈流木天天用元晶養著,應當比這個毒系異能者厲害多了,從空氣中這微量的毒素就可以看得出來。
漸漸走近,遠遠沈遲就聽到哭聲中夾雜著大笑,不禁皺了皺眉。
幾乎不用去看,他就猜得到不遠處發生了什麼,末世的到來,意味著道德的崩壞,法律失去約束力之後,人類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恐怕自己都難以想象。生存變得艱難的同時,是所有的黑暗面都爆發開來,在末世剛剛來臨的這一兩年裡尤其嚴重。
只再繼續走了一小段路,視線中的泥灘上,足足有上百個身影,在這種幾乎能凍死人的天氣裡,站在棧橋上的青年男女大聲笑著,吹著口哨,有一個男青年甚至揹著一個吉他,唱著沈遲從未聽過的一首重搖滾歌曲,嗓子喊到幾乎嘶啞。
泥灘上,是凍得瑟瑟發抖的普通人,他們之中,有老人,有孩子,有年輕男女,應該是崇明的一部分倖存者,而現在,除了哭泣和哀求,他們無法再做到其他。
因為那群正在狂歡,甚至手上拿著罐裝啤酒往口中灌的青年之中,居然有三個異能者。
沈遲一眼就將他們辨認了出來,一個染著黑指甲耳朵上打了十幾個洞的男青年,一個挑染酒紅色長髮濃妝豔抹抽著煙的年輕女人,和那個彈著吉他的歌者。
“咦,似乎又有朋友來了。”那個黑指甲男青年忽然朝沈遲他們看來。
那些正在從泥灘上挑選漂亮女人的青年頓時都停下了動作。
“最討厭有人打擾我們的party。”吐出一個菸圈,紅唇如火的女人冷冷說,但是當看到沈遲的時候她的眼睛忽然一亮,上下打量沈遲的目光輕佻極了。
沈流木的小臉拉了下來,“嘉嘉。”
“嗯?”
“我看她的眼睛很適合給你做新木偶。”
紀嘉看著那個女人,似乎正在衡量,“她化得妝太厚了,好像還戴著隱形眼鏡,看不清啊!”
明月瞥了這倆一眼,忽然上前好幾步,嚴肅地說,“這位先生,這位小姐!我看你們印堂發黑,不日定有血光之災!”
……
……
沈遲差點忍不住噴笑出聲,而那幾個青年男女一下子表情都有點扭曲。
因為明月是那種無論表情還是口吻都太正經的人,讓你絲毫沒辦法覺得他只是開玩笑,雖然這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但是氣場之強大完全不像個孩子!
“你找死!”彈吉他的男青年陰沉著臉,手在吉他上一劃,轟地一聲,音波彷彿凝成實質朝明月襲來!
明月雙手結印,“急急如律令,敕!”一道黃符紙飛了出來,被那音波撞了一下,只產生了一道裂紋,並沒有被震碎。
這一手讓四周頓時靜了一靜。
“血光之災?真是好笑!”那女人嘲諷的笑了笑,忽然拔下了一個頭發,輕輕吹了一口氣,那根盈盈飄開的頭髮剎那變成了一條烏黑髮亮十分恐怖的巨蟒,落在泥灘裡的時候帶起一陣尖叫,立即就有十幾個人因為害怕後退而被潮水捲走了。
剩下的那些人也根本站不穩,一看那唇色蒼白雙眼無神的模樣就知道大概已經餓了有段日子,應當早已經眼前發黑沒有多少力氣了。
而那巨蟒長尾一掃,那些人幾乎齊刷刷地被掃進了澎湃的潮水之中。
站得離他們有段距離的沈遲他們根本來不及做什麼,只聽到一聲聲絕望的尖叫,他們就已經被淹沒在水裡。
沈遲沉下了臉,那紅髮女人卻得意地笑了笑,“怎麼樣帥哥,像我這麼厲害的,就算在末世也能保證你吃香的喝辣——啊!”
伴隨著一聲驚叫,她的脖子裡多了一根枯藤鞭子,令眾人感到不思議的是,鞭子的那一頭,竟然握在一個瞧著不過七八歲的小男孩手上,明明並不長的鞭子,在他的手中瞬間生長到這種長度簡直令人無法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