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歡,眼瞳卻黑沉沉的,如果是沈遲在這裡,恐怕就能判斷出沈流木這是興奮了——
沒錯,不是生氣也不是憤怒更無關因為受傷而害怕,這傢伙一受傷見血就興奮,不管是別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真好玩。”他輕輕地說,眼睛亮如星辰,“你這樣的人我不能不好好招待啊……”
三浦翼的心沉了下去。
無數的藤條朝他捲來,洶湧如潮水!他揮刀,卻察覺有什麼刺入了他的腳踝,刀光下刺,一條吸血藤猶如被撒了鹽的水蛭,在地上翻滾,從他自己身體裡吸出來的鮮血被這種好似有了生命的植物“吐”出來,噁心到他也想吐了。
可根本沒有半分喘息的機會,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因為自己是單打獨鬥,對方卻是群毆!
三浦翼的手已經變得有些酸。
沈流木的消耗卻並不太大,這些進化植物本身都是單獨的個體,而它們已經徹底向他臣服,他消耗的力量最多隻在於催生那些普通的植物上,命令這些進化植物費不了他多少力,只是為了讓他們變得更強,他才給他們一些木系的純粹力量而已,這時候,因為興奮的緣故,他身上的木系能量源源不斷地注入這些進化植物,它們幾乎是發瘋一樣地吸收增長,它們知道,主人讓他們幹掉這個傢伙,將他吸乾才能得到主人的獎賞。
林子外面沈遲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起來,他知道,流木這傢伙又失控了!所謂的失控就是又發瘋了,他能察覺到沈流木的生命值,還有異能能量的多少,就好像遊戲中人物的血藍值一樣,這時候沈流木身上的木系能量正在瘋狂往外傾洩!明顯是這小子自己興奮起來完全不顧分寸了。
沈流木任由自己手臂上的鮮血一滴滴落在草地上,甚至讓渴望鮮血的小吸血藤攀上了他的手臂,這麼一點小傷眨眼間他就能治得好,可他偏不,他喜歡鮮血的顏色和氣味。
尤其是別人的。
鐵鏽般的血腥氣味傳到鼻端,沈流木深深嗅了一口,笑容疏淡。
三浦翼受傷了,他被兩根木藤吊了起來,連比他生命還要重要的菊一文字都落到了沈流木的手中,簡直是他一生中的奇恥大辱。
可外面的人卻絲毫不知道,現在距離他們兩個被叢林包圍才剛過了不到十分鐘,任誰也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三浦翼已經落敗。
沈流木拿著菊一文字,微微眯起了眼睛,“這把刀很適合用來割開皮肉呢,看,又薄又細。”
三浦翼的四肢被巨大的藤蔓死死纏住懸吊在半空中,再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士可殺不可辱,既然我輸了,就請取走我的頭顱吧!”
“開玩笑,就這麼殺了多不好玩。”沈流木歪著頭,拿著菊一文字輕輕刺破三浦翼臉上的面板,那些藤蔓靈巧地脫去他身上的衣服,赤|身|裸|體的三浦翼眼中的憤怒都快凝成實質,“你——無恥!”
沈流木撇撇嘴,“現在得罪我可是很不明智的行為。”
菊一文字果然很好用,片開面板的時候,能切下薄薄的一片,不傷及內裡,卻能沁出血跡來,沈流木喜歡這樣的感覺。
看了看腕上的表,他驚喜地說:“哎呀,出去要告訴明月,我又破紀錄啦,才剛剛三分鐘!”
三分鐘而已,三浦翼就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全身上下沒有一片完好的面板,痛得他快要暈過去了,滴滴答答的血跡在他的腳下流了一地,被下方的那些吸血藤爭先恐後地吃幹抹淨,一滴都沒能留下。
沈流木這才覺得玩夠了,他上前一步,菊一文字在三浦翼的身上開了一道血口,一粒種子就這麼落了下來進入了三浦翼的體內,可痛得幾乎失去知覺的三浦翼自己都沒有發覺,下一瞬他覺得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雖然每一根痛覺神經都剛剛被挑起來,但這種暖洋洋的感覺還是讓他精神一振。
“啪”地一聲,他被甩在了地上,沈流木嘲諷地看著他,“還不快穿衣服,這麼光著身子好看嗎?”
三浦翼猶自茫然。
“哦,你該不會是輸給了我所以要切腹吧?”沈流木饒有興趣地盯著他,“往肚子上插一刀好像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死啊……”
三浦翼覺得渾身仍然痛得厲害,可是看自己的面板,居然沒有半點傷痕,嗓音沙啞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沈流木歪著頭看他,“切磋就是切磋不是嗎?三浦先生難道認為我會在你們的大軍前殺了你?”他的表情明擺著是一副“你白痴啊”的樣子,三浦翼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