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演示了一個動作。那個動作是記者慣用的伎倆。如果採訪物件有不願意被錄下的談話,但是記者又很想錄下,就會在當時做出好像停止錄音但實際仍在繼續的小動作。反之亦然。這是職業病,尤其遇到不想被採訪的時候。所以當老頭說要研究你,而你接過錄音筆的習慣性動作便是如此。”
“所以你才排查到我身上?”
“我只是好奇,你和分割槽局長什麼關係,他能把這事交給你?”
“你覺得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不過最大也最可能的關係是合作伙伴。如果我再沒有代表性的新聞作品出來,這輩子都翻不了身。正好他收到這封快遞,裡面的內容雖然不是很詳細,可透露的真相足夠震驚。當時巫昊陽是局裡的紅人,又有白永靖做幕後金主,他根本沒有能力動搖他。何況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敢犯險。所以找上我,除了私交,也是知道我是個把事業看得很重的人。更何況這麼有吸引力的報道,無論如何我也要拿下。”
她停了一會兒,不免想起在梓煌賓館蹲點的日與夜。
事發的那晚她既期待又忐忑地等待著,看著坐檯小姐連滾帶爬地逃出房間,她興奮地一步步接近自殘中的王醫師。在他剜肉剔骨的同時,她手中的微型攝像機也如實拍了下來,是個不錯的開頭。
“也因為這個契機,讓我一點點接近曹毅。這個竊聽器我不怕告訴你。是我第一次去他家就看到葉欣梧的照片,我當時摸到照片上的灰塵,就知道他從來不翻相框,所以偷偷將它安置進去。不過後面發生那麼多事情,連我也預料不到。坦白說,那段時間裡我幾乎忘記自己是名記者,還以為真的在談一場悲慘的戀愛呢。”她淺笑。
“曹毅一定很後悔,為什麼不仔細檢查一下你的手機。不過誰又能想到,你身陷太平間那種地方,手機不僅僅是照明,還可以是攝影。而且我相信,這麼有準備的你,身上應該會攜帶最隱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