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們有心了。她沒事,只是受了點外傷。”
“兇手是誰?”她還是沒能忍住。
曹毅茫然地望望天,大嘆道:“能逃出來已經不容易,如果她還記得兇手是誰,我一定會殺了他。”
“她是怎麼脫險的?”
“趁兇手送飯的時候刺傷了對方,然後她跑了出來。其他的警方會去問,我也無可奉告。”曹毅一說完,就聽見醫生對兩位刑警說病人醒了,要他們注意點問話方式。他沒能進去,起身跟陳穎川打聲招呼:“如果你有幸見到她,跟她說我有事去辦,讓她等我的好訊息。”
陳穎川沒有理會,餘光送他離開。好容易熬到刑警詢問結束,不想又瞧見巫昊陽風風火火地走過來。巫昊陽一眼就發現了她,還沒來得及搭話,問話的兩位刑警就將筆錄遞了過來。他翻看了一會兒,抬頭便問:“你怎麼就問到這點東西啊?這個包小娜身上的刀傷已經被縫合是什麼意思啊?”
“巫隊,醫生說包小娜送進的醫院檢查之後,發現她背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並且是很專業的醫學處理。”一位刑警回答。
巫昊陽擰眉,“這可真是奇了。要害她幹嘛還要救她呢?不過從這點可以斷定,囚禁她的和殺害嚴虹的兇手估計是一個人。對了,誰送她來的?”
刑警說:“她躺在馬路邊,群眾報警這才送到醫院。大夫說她精神剛穩定,還不適宜錄太久的口供,所以也沒問出太多。”
巫昊陽把口供遞給他,朝苦等多時的陳穎川打了個手勢,也不顧醫生勸阻徑直走進病房。
包小娜側躺在病床上,經過幾天的折磨,飽滿的兩頰略顯鬆垮,膚色也透著蠟黃。她眼神一直放空,似乎在看你,又好像誰也不在乎。究竟這些天她遭過何種罪,陳穎川無法想象,只能捂著微微發酸的鼻頭,靜默地立在病榻一旁。
巫昊陽端詳著眼前這張呆滯又刻板的臉,輕輕喚了一聲:“包小娜,還記得我嗎?”
包小娜眨著眼,視線一直沒從對面的牆上移開,只說:“還要問什麼嗎?”
巫昊陽問:“你說囚禁你的嫌犯戴著面具,並且在爭鬥中扎傷了他,所以你才能逃脫。而當初是嚴虹想殺你,這個人卻反將嚴虹殺了。”
“是這樣。”她點頭。
巫昊陽又問:“他為什麼要救你之後又囚禁你?又什麼要殺害嚴虹?”
“我不知道。”
“好好想想,真不知道原因嗎?”
“我不知道。”她重複。
巫昊陽有點耐不住性子,強忍著又問:“那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呢?有沒什麼線索?”
包小娜不假思索地說:“是顧北,我知道是顧北乾的。”
“顧北已經死了。”巫昊陽盯著她的臉,見到她平靜的面容因為這句話而微微起了些許變化,似乎有點猝不及防。他質問:“你難道不知道他死了嗎?真的不知道是誰幹的?”
“我不知道。”包小娜垂下頭。
“嚴虹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殺你?顧北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兇手為什麼要囚禁你?”
“我說過,因為我是白辰逸的女朋友。嚴虹愛陸羽,將陸羽的自殺歸咎與白辰逸。她又認定白辰逸搶了陸羽的心理學論文,搶了葉欣梧,才會導致陸羽自殺。所以,她要報復我!要殺了我!”包小娜眼眶已發紅。
“你說是顧北刺傷了你,他和嚴虹聯手想謀害你,那顧北為什麼要幫嚴虹,又為什麼會死?反倒你活了下來?”
包小娜想到嚴虹被分割的屍首,害怕的閉起眼,再也不願多說一個字。
巫昊陽口氣並沒有因為她的畏懼而放緩,仍是追問:“曹毅是白辰逸的化名,你應該知道吧?他和案子有沒關係?”
“沒有,沒有!”一聽到曹毅的名字,包小娜矢口否認。
她開始激動的情緒令巫昊陽更加確定心中所想,不斷逼問:“嚴虹的死和曹毅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他為了救你而殺了顧北和嚴虹?那個囚禁室你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你是不是在幫曹毅隱瞞實情?”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包小娜雙手抱頭,激動得差點將針管掙脫。
陳穎川及時摟住她。在男人們輪番的攻勢之下,追查真兇早已凌駕在情感之上,卻忘卻了眼下被盤問的也是一名受害者。也唯有同為女人的陳穎川,才真心憐憫一個九死一生的女人。她很想打斷巫昊陽強勢的問訊,同時又迫切想知道真相,除了緊緊抱著渾身發抖的包小娜,她無力再多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