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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從地面朝上看,這幢高高的大樓裡幾乎都關了燈。楊君裡如果來此訪問過古館,那麼回去時就應該在大樓前叫車。看來她並沒有來訪問古館。那麼,她到底是來訪問誰的呢?

在中根一側,居住著仙波信仰——開頭被列入表內的作家之一,而且仙波的家離楊君裡上車地點又最近。但是停戰前仙波就從中國回國了,而且他在中國的經歷同楊君裡對不上號。因此仙波就從懷疑物件中排除掉了。

棟居再次穿過人行橋回到中根一側,在離目黑路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仙波信仰的家。他家圍著樹籬,儘管庭院狹小卻收拾得井井有條。院內一幢平房,顯得舊了些,但整個家園十分整潔、舒適。室內的電燈早已熄滅,看來全家都已入睡。

棟居從橫樑木門縫中朝裡觀察著,心想如果楊君裡來拜訪古館以及仙波,他們按理應該把遠道而來卻又人地生疏的楊君裡送到乘車的地方。但是帆足說楊君裡上車時只是孤身一人,而且還站在同回飯店相反方向的人行道上。或許她沒有找到要想拜訪的人。根據訪日代表團團長提供的情況,楊君裡是打算走訪東京市內的朋友,於晚上九時走出飯店的。如果她出飯店後直接上朋友家,路上最多隻需要三十分鐘,那麼從九點半以後的一個半小時內她難道一直在路上徘徊嗎?。

會不會她要拜訪的人不止一個呢?如果事實真是這樣,看來她到目黑之前走訪的那個朋友似乎同她說了些什麼。

不管怎麼說,楊君裡此行為的是找“目黑的朋友”,這一點已經無可非議的了。但認為找不到朋友就灰心得服毒,這種設想,是站不住腳的。

棟居冒著凜冽的寒風,在這個住宅區兜了一個通宵。他邊走邊想,要以中根為中心,把它周圍的平街、綠丘、自由丘、八雲、柿之木坂、再加上田穀區的深澤這一大片地區的所有居民徹底查一下,看看其中到底有沒有“731”的人。

然而這似乎是不現實的笨辦法,戶籍冊上又不記載軍籍,而且有的軍籍早已燒燬,只要本人不再申報,別人就不知道。何況又是“731”這樣的絕密部隊,本人根本不想重新申報。

但是,軍人和軍屬有撫卹金,這個特殊待遇未免所有“731”人員都肯放棄。回國後,儘管有不少人怕被問戰犯罪,但停戰至今很多日子過去了,連石井部隊長為首的許多頭目都沒有問罪,何況一般人員。因此不能排除有人重報軍籍、申請軍人撫卹金的可能性。只要領撫卹金,就有線索可查。調查的重點範圍是中根的一段,二段在東橫線的東側,離目黑路較遠。目黑路和東橫線之間的中根地區都要查。

棟居好不容易分析出一些頭緒,但事與願違,中根地區查不到一個同“731”有關的人,擴大調查的範圍,還是沒有。在這個地區裡,除了古館豐明,沒有發現一個“731”人員。當然,也有漏查的可能。如象古館這樣,在這裡只有辦公室和別墅,而生活的中心場所卻在其他地方。

第三節

棟居藉口歸還《檸檬悲歌》重訪了古館家,這次是第三次。第一次在楊君裡死後不久,第二次是參加葬儀。失去主人的家顯得很清冷、黯淡。蜚聲文壇,被新聞界宣赫一時的流行作家——波肇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只剩下他在全盛時期造的這座家園,剩下建造時最流行的式樣。這毫無用處的漂亮式樣今天所起到的作用只是給人們作一個對比——往日的顯赫和今日的凋落。

棟居被帶到會客室,屋內漂散著淡淡的香火味。棟居一邊道歉還晚了,一邊拿出《智惠子詩抄》。古館的遺孀奇怪地說:

“啊呀,要是查案子有用的話就放在您那兒好了,還給我們也沒什麼用處。”

“不,這是珍貴的遺物。”

“只會引起悲傷,丈夫的藏書全都贈送給圖書館了。”

“很抱歉我又引起了您的悲傷,我這次來是想再打聽一下關於那位中國婦女的事,就是以前曾來了解過的那位翻譯。”

“那件事還沒有解決嗎?”

“遺憾得很,還在五里雲霧中哪!根據掌握的情況看,您丈夫應該認識這位中國婦女。”

“是不是因為她遺留的書中有我丈夫的作品?”

“楊君裡……就是死去的這個中國婦女,我們認為她是看了您丈夫的作品,打聽到您丈夫的訊息,才找他的。”

“要是這樣的話,她應該到丈夫辦公的地方去找,出版社和文藝界知名人士一覽表上寫的都是辦公室的地址呀。”

“夫人,您是否從您丈夫那裡聽到過楊君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