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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比如,傳說中的“幾億年”是指哪種行星年?究竟有多長?)但它流傳得天長地久,成了銀河邦聯每個尋寶人縈繞心懷的夢。

而考古學家範天怡的遊說正是聰明地啟用了這個古老的夢,所以才能“一騙而中”(哈倫特調侃她的話)。

現在,經過了五年艱難的搜尋,已經看到希望了,這讓船員們的情緒陡然高漲。降落之前,“冥王號”先在近地軌道巡視這顆白色星球。這是個富水星球,但都以冰川的形式存在,沒有發現液態水,也沒有生命的跡象。忽然肯塞喊:

“看!綠色植物!”

果然,地平線處出現一片綠色,是位於赤道冰川上的一個綠島。飛船上的生命探測儀也發出了強烈的訊號。飛船臨近了,發現這個綠島與周圍的冰川界限分明,區域內是絕對的綠色,而區域外是絕對的白色冰原,這不大符合一般植物的分佈規律,有點古怪。範天怡興奮地說:

“哈倫特,藏寶地就在這兒了,降落吧!”

哈倫特、範天怡和兩個船員駕著星球越野車繞綠島巡視。組成綠島的是一種奇怪的植物,沒有葉子,綠色藤條顯然替代了葉子的光合作用。密密麻麻的藤條向下穿過冰川,深紮在岩石裡。在地面之上則互相糾結,結成一片密不透風的網。它渾然一體,多少類似於地球上由單株榕樹組成的“榕樹島”。綠島方圓大約有300平方千米,即半徑約10千米。越野車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可以進入林中的任何縫隙。哈倫特停下車,派尤素夫和布加喬夫設法開路。範天怡遠遠看見兩人抽出佩刀打算砍藤條,立即大聲制止:

“不要砍!”

在她的急切喊聲中,兩人生生地收住刀勢。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恰恰以兩人準備劈砍的部位為中心,綠色藤網泛起一波漣漪,它微微顫動著,在綠色的“湖面”上向遠處蕩去,漸漸消失。它一定是盪到了綠島對面的邊界,因為不久後一個回波又蕩了回來,在起源地匯合並消失。範天怡雙手合十,輕聲說:

“你們看,它們是有感覺的生命啊。”她溫和地埋怨,“你們二位,以後可不能莽撞了。”尤素夫和布加喬夫訕訕地答應。

哈倫特忽然指著地下問:“這是什麼?”

原來,在綠島四周,萬年寒冰的下面,立著一根圓形的石柱。石柱上端離冰面不是太遠,拂去冰面上的雪粒,能看清石柱端面上刻著兩行符號,很像是文字。再向四周尋找,原來每隔10米左右就有一根石柱!因為有雪粒掩蓋,剛才在越野車上沒有發現它們。四人重新上車,繞綠島轉了一圈,發現它們把綠島整個包圍了。算下來,60多千米的綠島周圍,這種石柱應該有6000多根。“是墓碑?”範天怡喃喃地說。但似乎不是,因為仔細觀察發現,每一根石柱端面的銘文顯然都是完全不同的文字。當然也可以解釋說,碑文是按每個死者母族的文字而書寫的,但6000多死者中沒有哪怕一對是相同族籍,這肯定不可信。他們繞著綠島周圍仔細尋找和察看,忽然範天怡指著一根石柱驚呼:

“中國文字!”

那根石柱端面上果然刻著一行象形文字,文字曲裡拐彎。哈倫特的第一反應是懷疑——如果在一個荒遠的星球上出現地球文字,應該是世界文吧,至少應是早期地球最通用的英文。範天怡猜到了他的疑問,簡單解釋說:

“是中國古老的甲骨文。綠島主人一定是早在數千年前到過地球,那時英文還沒有誕生呢。啊,我猜到了,各根石柱上的銘文一定是用銀河系各文明種族的語言書寫的,以便讓各星球的來訪者都能找到自己熟悉的文字。但各種文字書寫的內容應該是同樣的,是對探訪者的問候或導遊。對,既有甲骨文,肯定應有蘇美爾人的楔形文,那是地球上最古老的文字,比甲骨文古老得多。哈倫特,你去找找!”

哈倫特帶著兩個船員去尋找,範天怡則努力辨識著這段銘文。漢語的確是最簡練的語言,該銘文的長度是各銘文中最短的。它們應該屬於早期甲骨文,非常難於識讀,範天怡憑著自己的考古學造詣,半讀半猜地認出來了。這行字的意思大概是:

請告吾族 吾等盡責矣

這段平易的話讓範天怡心潮激盪。哈倫特返回時,見範天怡俯首合十,對著綠島默默祈禱,宇航頭盔中,她的眼中盈盈含淚,目光蒼涼而感傷。哈倫特體貼地陪她沉默一會兒,輕聲說,楔形文字確實找到了,可惜不能識讀。範天怡說:

“我也不能識讀。拍下它,交給飛船主電腦翻譯吧。但我估計它的意思同這兒應該是一樣的。哈倫特,這是那個守寶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