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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印著一排古怪的痕跡;彎彎曲曲地通向草原深處。 我蹲下身子;問: “這會不會是蛇爬過的痕跡?

猴子淡淡地說: “這就是我們昨天見到的那些會走的東西。” 猴子用了“東西”這個平淡的詞;但是也阻擋不住我心中的驚訝。原來猴子說的這行腳印;竟然是昨天晚上那群活死人的! 我驚訝道: “不可能;不可能;這腳印那麼小;怎麼可能是人的腳印?” 猴子看著腳印;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緩慢地說道: “老白;一雙腳要是腐爛得只剩下骨頭;就差不多這麼大了。”

猴子的聲音越平淡;就越讓我覺得毛骨悚然;連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猴子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他是說昨天我們見到的活死人;身體已經腐爛了;恐怕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藏在一件破軍服裡;所以才會像喝醉酒一樣;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他們腳上的肉全部爛掉了;只剩下一副光禿禿的腳骨;當然會很小;差不多也就這麼大。 我又看了看那腳印;腳印上縱橫的全是細小的痕跡;看起來真像是一副骷髏骨架在上面走了過去。 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要是猴子的猜想正確的話;恐怕我們面臨的真是來自地獄的生物了———副可以自由行走的人骨架;而且還能傷人。 宋姨則看得很開;她說當年紅軍過草地爬雪山;什麼艱難險阻沒遇到過?戰士們死了一堆又一堆;他們就踩在戰士們的屍體上過去;有什麼大不了的?她安慰我;影子從不襲擊單個人或是幾個人;他只向團隊進攻。我們就這三個人;應該沒問題的。 雖然她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是我見她的眼睛看著草地時;還是有著一絲擔憂。在她看向遠方的雪山時;那份濃濃的擔憂就更明顯了。 猴子也是這樣;他現在一天基本上說不了幾句話;要麼悶頭走路;要麼就直勾勾地看著遠方的雪山;那眼神讓我看了都有些害怕。他們像是在期待些什麼;又像是在擔心些什麼。 我是徹底搞不明白了;兩個連影子和殭屍都不怕的人;又在擔心雪山上的什麼呢?有了宋姨的加入;前方的道路明顯好走起來。用她的話說;長征時死在這裡的戰士有上萬人;就算是不知道路;順著戰士們留下的屍骨走;也能走出去。 晚上宿營時;我們幾次遇到那些古怪的殭屍;就按照宋姨的建議;在營地四周都點起大火。殭屍怕火;而且不管他們晚上鬧得多兇;一到天亮就消失了;不知道他們白天藏在了哪裡。 我一路上還在擔心那些古怪的白霧;不過還好;就像宋姨所說的;白霧只在月圓的時候出現;平時並不會出來;所以並不需要擔心。

就這樣;我們三人又在草地泥沼中跋涉了幾天。宋姨不斷催促著我們快走;說現在已經到了若爾蓋草原的雨季;隨時可能下雨。草原上一旦下起雨來;甚至會連續下上幾個星期。到時候草原變成湖泊;我們恐怕要划著小船去雪山了。 雖然我們沒有遇到那樣恐怖的大雨;但是一路上也零零星星下了幾場雨;差點兒把我們折騰死。

草原上的天氣非常古怪;一天能變化好幾次。 早上太陽出得很晚;一旦出來卻又把人曬得要死。在這樣熾熱的天氣下;往往幾分鐘就會黑雲密佈;雷電交加;劈頭蓋臉地下一場冰雹加雨。在這空蕩蕩的草原上;往往連個遮雨的地方都找不到。三個人只好蹲下身子;用兩隻手捂著頭;防止被冰雹砸傷。好在這些冰雹大雨下不長;最多十幾分鍾就結束了;不然我們恐怕會被砸死在這裡。 草原上到處都是水泡子;看似厚厚的一堆草甸子;一腳踏下去;直冒黑水;甚至會一下子陷到腰那麼深。兩隻腳成天泡在爛泥水裡;幾乎泡爛了。 宋姨讓我們幹萬注意腿腳;有任何傷口都要趕緊包紮好。這些草地腐爛的黑水都有毒;當年長征時;好多戰士腿腳上的傷口碰到這些黑水就潰爛了;整個人從腳往上爛;走也走不動;就在草地上爛成了一堆白骨。宋姨說;這是因為草原上死的人太多;屍體腐爛在水泡子裡;水都有毒了。 宋姨說的話我相信。我在一條溪邊取水時;就看見溪水下沉著一塊鏽死的腳馬子;還有散落的不知道是野獸還是人的骨頭;噁心了半天;到底也沒敢喝那水。 好在宋姨提前考慮到了這些;帶了許多燒酒、辣椒。天冷的時候;我們每人喝口燒酒;嘴裡嚼一段幹辣椒;好歹也能撐過去。 這段草原之行簡直成為了一個夢魘;我每天早晨一睜眼;就在想著這恐怖的草原之路什麼時候才能走完;也懷疑自己究竟還能不能撐下去。 我和猴子還好;畢竟是年輕人;火力大。宋姨明顯有些精力不濟;在雨水中冷得直哆嗦;讓我心裡很過意不去。真不明白;她那麼大年紀的人;為何要九死一生去雪山中受罪。 猴子和宋姨去雪山;明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會僅僅是紀念那麼